想托她说一说的。
她不知道外甥那意思便罢,如今知道了,怎么好再张这个口,一边是手心肉,一边是手背肉,礼哥儿的亲娘已经没了,再不疼着他,还有哪个为了他打算。
这事愁的吴夫人饭都咽不下,到是厨房那边送到徐礼屋子里的菜日日扫个干净,他脸上笑影也多了,眉间也没了郁色,原躲到吴家来过中秋,就是为着在徐家不如意,这时候怎么好戳他的心窝子。
等石大夫人风风火火的过来问,吴夫人恨不能躺在床上装病躲过去:“那家子姐儿宝贝的很呢,依我瞧着,跟老三的性子有些不相配,总要有一个稳重些的才好。”
石大夫人叹一口气:“我省得,我瞧着这姑娘教养不错,往后进了门慢慢来便是,这老三的亲事,可是断断不能再拖了。”她说的眼圈儿都红了:“儿女都债,这个儿子,也不知怎么竟看上雁姐儿!”
第118章 蓉姐成人花信至徐郎回家屋添人
茂哥儿刚过完生日,王四郎就接了王老爷到家了,王老爷上回瞧见茂哥儿还是个抱在手里只知吃睡的奶娃,这回竟会爬会走,还会团起手拜拜,喜得张手搂了过去。
他腿脚无力,手却有力气,抱起来举高了再往下,茂哥儿蹬着腿立住了,咯咯笑着流一襟口水,全擦在王老爷衣裳上。
他半点也不在意,随手抹一抹,蓉姐儿给王老爷行礼,小鸽子似的咕咕咕:“阿公,娘把最好的园落给你啦,我想住好久都不肯呢,今儿早上还摘了一大把的月季插瓶,等歇好了,抬您去。”
王老爷一条腿还是动不得,船上虽也喝药,到底不比地上方便,王四郎叫人做了个竹椅,两边插起长竹竿,抬着他走,顾了四个轿夫,一人给了一两银子。
那四个轿夫这天气还叫热得满身是汗,歇在门口不动,门房拿着大茶壶,四人咕咚咕咚喝尽了一壶,累得似刚犁了地的牛,还跟门房说:“你家这位太爷,是真太爷!”沉得直把人往地里压了,这四个还是单挑那块头大力气足的,依旧抬不动,一路走到这儿,差点趴地下。
算盘早早请好了大夫,一望面色,二闻声气,三问病灶,四切脉象,一套做全乎了,拈着须笑眯眯:“还是吃的油腻了,不独油的不能吃,糖盐更要少沾,若再不忌口,便不是肿一条腿儿,眼睛也糊腿也软,走不得道了。”
王老爷一听要瞎眼,这才急起来了,他一向只觉得是小毛病,喝了药还掉了些肉,若不是伤了腿脚不便动弹,也不会又把掉下去的肉长回来。
王四郎一听这话赶紧给大夫包了个大红封,这些话原来江州城那个大夫也说过,只没说的这般重,想是过得一年下来,没在意保养,病越发沉了。
那大夫既收了银两,又点点园子:“等脚能动弹了,往这园子里头走走,疏散疏散也是好的。”说着叫小徒弟拎了药匣子,说定了隔三日就给王老爷施一回针。
蓉姐儿躲在里头,看见王老爷那腿肿得发面馒头一般,细细长长的银针儿一根根的扎进去,搓了胳膊从后门退出来,赶紧去找秀娘,抻开两只手指比划起来:“娘,这样长的针呢,那大夫直往肉里扎,得有多疼呀。”
蓉姐儿也扎过针,扎的耳朵眼儿,是潘氏拿了绣花针给她穿的,趁了她在浅浴盆子里头玩水,拿黄豆把她两边耳垂磨得发木,眼疾手快,一针下去,洗澡水都叫血给染红了。
只扎得一个,另一边蓉姐儿死犟着不肯,扒着浴盆边就哭,一嗓子嚎出来,惊得沈老爹差点儿从摇椅上摔下来,急急问道:“你慢着洗,别把娃儿头发扯喽。”
这哪里是扯头发,简直是杀小猪呢,蓉姐儿又是挣又是逃,赤了脚从澡盆子里跳出来,潘氏满院的追她,索性年纪还小,又关着门没叫她冲出去,后来是孙兰娘抱住她,死死箍住两条胳膊,才让潘氏扎了另一边。
到现在了,她左边耳朵还比右边耳朵的孔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