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说要出城祭拜祖父,这是他事先想好的理由,已故曹国公李文忠的墓,就在钟山的西北面,要过去就要借道,穿越孝陵。
明太祖朱元璋将陵寝选择在钟山后,就将钟山的北麓指给了开国功臣,让他们死后葬在钟山之阴,以便让这些臣子像生前一样保护着自己。中山王徐达、开平王常玉春、岐阳王李文忠、东瓯王汤和这些功臣都葬在这里。
“原来是曹国公府的小公爷,失敬失敬!”为首的一名小旗听李云睿自报家门后,赶紧上前施礼。
“这位大哥客气了!”李云睿骑在骡子上没有动。
“小公爷,前面就是下马坊……”小旗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石牌坊,提醒道。
李云睿顺着小旗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是一座二间柱的石牌坊,隐隐约约能看到坊额上刻着的字——诸司官员下马。
册那,规矩真多,李云睿心里开始腹诽,但没办法,李云睿只能从骡子身上下来。这是规矩,凡是进入明孝陵的人,哪怕是皇帝本人,到了这里也必须下马落轿步行,以示对明太祖朱元璋的尊敬。
“这位大哥贵姓?”李云睿将缰绳扔给侍卫,走到小旗跟前问道。
“小公爷客气了,卑职孝陵卫小旗宋阳明。”小旗抱拳向李云睿施礼。
听到这个名字,李云睿忽然间想起了一个词——阳明心学。
最近一段日子,李云睿一直在想怎么塑造李景隆的文豪形象,光靠几首诗是肯定不行的,《小儿语》和《昔时贤文》大都是古人智慧的汇总,算不上李景隆的本事。想帮李景隆树立在士林的良好形象,必须有独创的思想出来,才能忽悠那些读书人。
李云睿转了转眼睛,心里盘算起来,阳明心学貌似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阳明心学在后世可是备受人推崇,无数的文人、学者都投身到心学的研究中,李云睿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百家讲坛》也是看过的,关于《阳明心学》的书也曾经拜读过很多本。
倒不是李云睿爱学习,前世他是做销售的,有个客户非常喜欢王阳明,客户办公室里全是关于王阳明的书籍,为了跟客户搞好关系,李云睿才下功夫学习的。
虽然不了解阳明心学的全貌,但阳明心学的核心思想: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他还是知道的。对于阳明先生所说的“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我心光明,夫复何求”这些名言,他还能背上来五六、七八十句。
“原来是宋小旗!”李云睿朝他拱了拱手。
宋阳明看了李云睿的动作,有些纳闷,什么时候勋贵子弟这么有礼貌了?说话态度这么和蔼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宋阳明,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中,李云睿的身份和士卒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李云睿这种态度就相当于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了。
“宋小旗,我祖父和父亲都是跟着太祖长大的,被太祖视为骨肉。作为他们的子孙,我时常感念太祖的恩德,今天正好经过孝陵,能否让我上去祭拜一下?”李云睿看小旗在发愣,只能自己开口打破尴尬的场面。
宋阳明听了李云睿的话,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小公爷,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您稍待片刻,我去跟上官禀报一下……”
这事,别说一个小旗做不了主,就是总旗、百户都做不了主。
“那是自然!就有劳宋小旗了!”李云睿边说话,边冲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下眼色。
侍卫看到李云睿的眼色后,立马从驮着的东西中,拿出了一个皮囊,走到了李云睿身边。
“这是鹤鸣楼自产的莲花白,宋小旗拿去和兄弟们一起尝尝!”李云睿从侍卫手里接过皮囊,转身递给了宋小旗。
宋小旗一听莲花白,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南京城中最有名的烧酒,和五香烧酒、葛歜酒并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