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见邓侯爷来了,并未起身,依旧盘腿坐在大石上,吸收天地灵气。
邓侯爷瞧他这模样,缓步走到他眼前。
“大祭司倒是悠闲自在的很。”
邓侯爷的话里略带两分嘲讽,大祭司也不在意。
挥了一下拂尘,这才问:“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
邓侯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他:“我想问你讨一份药。”
“什么药?”
“生子的药。”
大祭司这才上下打量他,等看见他眉心的那一点黑气,讳莫如深的笑道:“你这是打算亲自前往莫代家,说服莫代家主了?”
“事态紧急,姓宋的跳出来碍我的事儿,再拖下去与你我都不利,我说要解决他们,你又总说时辰不到,不允许我动手。既如此,我就只能用其他的法子,推进计划。”
听这话的意思,今日是非要拿到药不可了。
大祭司上下看他一眼,从袖笼里掏出一小只瓷瓶,直接丢到他怀里。
邓侯爷没想到他如此痛快,有一点点诧异。
“大祭司就没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吗?”
大祭司走到门边,回过身来看他一眼。“老夫这两日要远行去南诏,剩下的事情,就劳烦邓侯爷多多辛苦了。”
他说完进了破庙,邓侯爷拿着药,心事重重的走了。
今日怎么总觉得,这大祭司不太一样。
邓侯爷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先离开。
邓侯爷一走出破庙,一个僚人男子便从神像后面走出来。
那男人看一眼邓侯爷离开的方向,笑问大祭司:“您这是准备放弃这颗棋子了?”
大祭司笑笑:“他的利用价值也就到这儿了,你再推一把火,让他把这个事儿闹得更大一些,乱了,咱们才好浑水摸鱼。”
中年男人笑了笑,点头答应走了。
大祭司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暗道,差不多也快要出发了。
邓侯爷趁着夜色无人注意,在下人的引荐下,悄悄到了莫代家。
莫代家主再次见到这个姓邓的,面色并没有之前的好看。
他已经从下人嘴中知道,这个人在西南做了什么?
他就是想要乱了西南的粮价,这对莫代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莫代家主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帮助这个人。
邓侯爷见莫代家主面色不好,倒也不着急,他不慌不忙地上前:“想来莫代家主都知晓了。”
莫代家主哼了一声,也不请他入座,只坐在高位上冷冷道:“你们这些中原人,诡计多端。你恐怕也不是个普通的商贾,说,你到底是何人,到我西南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邓侯爷隐隐感觉,周围有肃杀之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在下是有诚意,要与莫代家主做一份交易。”
莫代家主看着他手中的瓷瓶,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邓侯爷笑笑,道:“听闻早些年,莫代家主也是位风流倜傥的男儿郎,按理说,您这样的人,不该只有一个儿子才是。您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莫代家主危险的眯了下眼,这是他的逆鳞,已经很多年无人敢提及了。这个汉人,真是不知死活。
“不要跟我绕弯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僚人,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弯弯绕绕。”
莫代家主何尝没有想过有问题,可经过无数的大夫跟巫师甚至蛊师的治疗,都没有办法治好他的不孕之症,渐渐的他,也就认命了,把莫代雷当做唯一的掌中宝,一心盼着这个儿子,将来能够继承家业,对他宠爱的不得了。
邓侯爷笑道:“那我就直接说结论了,您之所以一直只得这一个儿子,就是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娶了麻素家的女儿。这麻素家的女儿,命格奇特生来,就不是能嫁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