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素土司在大管事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屋子,他看起来气色并不太好,莫代家主一见,微微诧异,几日不见,他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
但这不重要,眼下正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没了,这一切都与麻素阿兰脱不了关系,今日无论如何,他要带麻素阿兰回去给自己的儿子陪葬。
那些往日里胡作非为,好吃懒做的儿子们,今日到一个个整齐的出现在这,维持自己的父亲,表忠心。
尤其是那位长子,指着莫代家主道:“姑父,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你带这么多人冲到我们家来,难不成是想闹出人命不成?”
莫代家主一听,更是气恼,闹出人命,早就出人命了!
“我儿子无辜惨死,你们家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这事过不去。”
另一个儿子道:“姑父,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听说表弟是去青楼里喝花酒,回来之后身体不适,这才丢了性命,你要找,也该去找花楼里的姑娘们问不是才对,如何怪罪起我们家来。表弟离开我们麻素家时,那还好着呢。”
莫代家主听他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死的不明不白,可麻素家这些儿子,一个顶一个的强壮。
自己的儿子,丢了命,他们不给个说法,居然还态度蛮横,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莫代家主道:“那日我儿子好心请你女儿一块喝酒谈论婚事,结果你女儿联合外面的野男人,打伤了我儿子,这才导致我儿子惨死。麻素土司,这事儿你怎么说。”
他断定麻素土司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可往日里,这个脾气和顺的麻素土司,此时却变得凌厉起来。
“交代,便是要交代,也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才是。莫代雷不学无术,三番两次流连烟花之地也就罢了。我念着死去妹妹的情分,对他多有纵容,还多番撮合他与阿兰的婚事。可他都干了什么!
嘴上说着爱慕我家阿兰,可干那些龌龊事儿,整个牂洲城谁不知道。哪个正经人家的男人,要跟人家谈论婚事,是把好人家的女儿强绑到花楼里去的。他有什么心思,大家都是男人,还用得着我说吗?”
见父亲的态度,长子麻素笠立刻凶悍起来。“就是就是,我妹妹再怎么样,也是麻素府的大小姐。你儿子居然敢把她拐到烟花之地去,还不是打的生米煮成熟饭逼迫她的心思吗?我妹妹可是正经女儿家,不是花楼里的那些花娘,可以让人轻薄,你们这么作践她,打死莫代雷都是轻的。”
莫代家主听到他们这么说,也是愤怒不已。
横竖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死了,自己就是苦主,无论儿子生前做过什么,哪怕杀人放火,那都算不得错。
他眼下只知道,儿子委屈死的冤枉,心心念念的女人没有娶到,反而莫名其妙丢了命。这种情形下,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把麻素阿兰带回去陪葬的。
“好哇,今日你们是不打算把人交出来了?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就要带着人往里冲撞。
可麻素土司府也不是吃素的,手下养了那么多侍卫,双方立刻就手持利刃对峙,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正要开打,便有人高喝一声:“住手!”
众人看去,来者却是都督府的大总管。
这位大总管策马而来,急急下了马,站到两队人马中间,隔离他们的冲突。
“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持械斗殴,可是犯了律法的。”
牂洲城西南一族居多,且朝廷也给了一定程度的自治权,但归根结底,最有权势的还是汉人的都督府。
然而大都督手握兵权,并不过多参与本地人的日常治理。
对于这些西南一族之间的争斗,有时候能闭一只眼,那就闭一只眼,绝不会过多的掺和。
只要这些西南僚人,相互有矛盾,不能结成一体,对于他的治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