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一双玄色靴子,她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前的正是齐睿,面无表情只是冷冷注视着自己,屏淑仪突然泪如泉涌:“皇上……”
齐睿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万德全护主心切怕屏淑仪激进之下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于是装没看见齐睿的示意偷偷低着头退到一旁。
“万德全,你退下。”
看这架势谈话内容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万德全只好退下,却站在门口不离开一步,里面有什么动静就能第一个冲进去。
“你有什么就说罢。”齐睿淡淡开口。
屏淑仪伏在地上痛哭:“皇上,从我来南夏就把这儿当成我的家,如今我父皇不在了,皇上为何这么狠心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齐睿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过不是动容而是怒容,“北辰屏,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婵珺的死你敢说跟你没一点关系?”
屏淑仪呆在那儿手脚冰凉,喃喃道:“我……我……”
“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齐睿心情复杂,负手看窗外苍穹零星点点。
“我那是爱你啊皇上!”屏淑仪呆了半天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皇上,我没想让皇后死,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她边哭边说,还跪着挪到齐睿脚边,扯着他袍脚伏地痛哭。
齐睿冷冷看着她表演,走开几步,不让她碰自己:“做了南夏皇后,与北诏里应外合这才是你真正目的所在。”
无视屏淑仪绝望震惊的样子,他走到门口回望道:“这结果与北诏帝驾崩没任何关系,言尽于此,你想通与否都不重要了。”
“难道你后妃出墙也不重要了吗?”眼见齐睿要走,屏淑仪情急之下大喊出口,看见齐睿猛地转头,眼中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她心里居然掠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很快她就笑不出了,因为齐睿掐着她手腕,一副要吃的她的样子,屏淑仪止不住开始发颤,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再说一遍!”齐睿脸色铁青,声音还算平静,若是熟悉的人在场,一定会知道这是他生气到极致的表现。
屏淑仪疼的直抽气,可齐睿根本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仍在地上:“你自己问温如墨去吧。”
齐睿死死盯着地上那方手帕,恨不得看戳两个洞,双眸暗色微微抿唇,他大力甩开屏淑仪,疾步走出去,一开门看见门外守着内侍宫女都如同惊弓之鸟缩缩脖子低下头,他脸色愈沉:“回宫。”
……
是夜,夏绾绾正在房内看话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诧异地喊了声“进来”,茗妆神情焦急探了个头:“主子,大事不好了。”
夏绾绾很少见茗妆喜怒于色,她忙站起身:“怎么了?”
寝宫后门耳房内,夏绾绾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地上跪着个抽泣的宫女,她是温如墨身边最得信的大宫女可人。
短短一个下午居然发生这么多事,温如墨被暂时软禁在寝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先见之明,表现的异常镇定,偷了个空就让可人溜出来找夏绾绾。
可人把温如墨早准备好的信和小匣子给了夏绾绾,夏绾绾看完温如墨给自己的信,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心情也愈发沉重。
温如墨在信上说她和某一男子暗生情愫,这样暗中传信半年多,她也陷入矛盾和罪恶中,直到那次在花园掉了一方帕子,上面绣着隐喻的相思之情,帕子是她绣给那个男人的,丢了帕子后她终日彷徨害怕。后来北辰屏拣着了帕子却故意没还给她,直到那日要挟她陷害夏绾绾。温如墨说她承认,帮夏绾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垮北辰屏,这样她就无后顾之忧。
可温如墨没想到北辰屏真是狡猾奸诈,临死之前还拉了她垫背,她死了倒无所谓,却不想连累那男人和家人。她始终没有点名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姓名,对于如何相遇也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