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粱胥年对自己的态度也实在不宜开口。所以这一路电梯里,他都是抱着摇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心情上来的。
粱胥年看着陈光慌乱的脸,想着躺在病床上的王美芸,有些于心不忍。便道:“你去吧,有什么事就再找我,咱们一起想办法。”
陈光眼睛里立即迸出希望,“好,那我现在就过去了。”
粱胥年看着陈光的背影,心里又是一声叹息。想起盛庄恒的话,不前不后,不进不退,就卡在这么个地方浪费生命干嘛呢?
周围路过的同事早就已经窃窃私语,陈光和粱胥年的事情在这公司里也早就是人尽皆知的秘密,粱胥年察觉到异样的目光萦绕四周,心里腾起一股火气,厉声道:“都看什么看?工作去!”
众人急忙低头的低头,快走的快走,整个走廊忽然就变得异常安静。
粱胥年按了电梯,走进去,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她看着自己映在门上的影子,觉得无比丑陋。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前不后,不进不退,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这里。
陈光有了粱胥年的话做定心丸,觉得敲门的时候底气都足了很多。结果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低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盛庄恒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我心情不好”几个字。
于是有些胆怯的道:“盛总,你找我?”
盛庄恒看见陈光,从心底里又感慨一次,粱胥年的眼神到底怎么了。“陈光,总务科的工作做得还习惯吗?”
陈光笑笑,“嗯,已经差不多上手了。”
盛庄恒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那还想不想回来继续做项目?”
陈光一愣,“盛总,我还能回来吗?”
盛庄恒没有回头,嘴角弯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你的前女友长得挺好看的啊,叫什么来着?江夏?”
江夏上午采访了一个公园里用拖布头沾江水写大字的老头,深深的被老年人火一样的夕阳红气质感染,采访结束时看着逐渐在阳光下蒸发消失的大字有些舍不得,便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去了微信朋友圈,附上一句话“高手在民间,深藏功与名。”
然后很快就收到了一个赞,不用看都知道是来自与红烧肉。江夏对着那个头像傻笑,觉得盛怀仁怎么最近好像越来越有空了呢。
于是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在干嘛,许久等到了一条回复是两个字,“开会”。
江夏立即脑补了一个盛怀仁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在一个会议室大长桌前,面对着一堆同样西装革履的下属,表面上装作认真听报告,实际上手机刷微信的画面。然后就笑得停不下来。
迎面走来一个老头,背着手也是笑模笑样的,到了江夏面前问:“姑娘,约吗?多少钱?”
江夏愣住,没听明白他问什么,便问:“老大爷,你说什么?”
老头笑得更加灿烂,灿烂到让江夏觉得有些猥琐,“我问你,多少钱。”
江夏犹疑,“什么多少钱?”然后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着手机,琢磨着老头难道是问她手机多少钱?
结果却听到老头道:“一百行不行?约不约?”
江夏又愣了一下,虽然隐约明白了老头的意思,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大爷,你是问咱俩约不约?”
老头有些不耐烦似的,“你倒是约不约啊?”
江夏的第一反应是想抡起自己撞着相机的皮包砸掉他那仅剩的一颗门牙,可还没等她将意识化为行动,不远处一个身影就冲了过来,挡在了江夏面前。
“给你五秒钟,马上滚。”王耀冷厉的像一只猎鹰。
老头被吓了一跳,嘴里嘟囔着,“不约就不约,干嘛啊这是......”一边迈着小碎步一晃一晃的迅速离开。
江夏看了看王耀,“王耀,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然后恍然大悟,“你在跟踪我?盛怀仁让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