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个醒。”
“嗯?”赵长卿望向郑妙颖。
郑 妙颖温声道,“你觉着内宅没什么好争斗的,不过,有时内宅这方寸之地便可定生死胜负。以前我也觉着内宅争斗既愚蠢又恶心,可很多时候,在内宅之中根本没的 选,你不争便有别人来争,你退一步,别人便能进两步,总不能将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里。相比之下,哪怕愚蠢又恶心,该争时还是要争一争的。”
赵长卿知道郑妙颖的经历,明白她的好心,点点头道,“是啊。”
郑妙颖不喜多言这些事,转而笑道,“我在长平街开了个文具店。”
“什么时候的事?”赵长卿微觉惊诧,郑妙颖可不像会染铜臭气的人,看来,这些年,大家都变了。赵长卿笑道,“郑姐姐不说一声,起码招财猫还是要送一个的。”
“前几天刚弄好。”郑妙颖笑,“这个年纪,又和离归家,不好事事都向父母伸手要钱。”
赵长卿感慨,“这是人间至理。”呷口茶道,“姐姐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说 来还得多谢你。”郑妙颖为赵长卿续了一盏茶,“当年我出嫁,你送我一双份量十足的金镯,我当时还觉着你杞人忧天。后来我在嘉兴开文具店,一直干了三年方赢 利,亏损的这三年,起码工钱要出的。我把大哥和母亲给的私房都用尽了,剩下最值钱的就是你送我的金镯子,拿去换了三百两银子,店铺才撑了下去。”
赵长卿对做生意自有心得,笑,“撑到赚钱的时候,就知道赚钱是怎么回事了。”
“是 啊。”头上落花打着旋儿飘入瓷盏,郑妙颖并未介意,饮一口奶茶道,“程家自认没亏待我,不过,若不是铺子赚的钱,想过得遂心如意也难上加难。”没有哪个婆 家会补贴儿媳妇,想琴棋书画,随你,但费用自理。这并不是说程家刻薄,郑妙颖说的只是普遍婆家对待媳妇的态度罢了。程家待她并不苛刻,却也没他们自以为的 诸多好处,这些年,她吃用的都是自己赚的。
世间就是有这许多大不同,男人未发迹时花用妻子嫁妆被视为寻常,只要这个男人日后有出 息,大把岳父愿意超前投资,连女儿带陪嫁,通通送入男人家里,不见半点吝啬。哪怕男人没出息,女人被视为男人的所有物,双手奉出陪嫁更被视为贤良美德之 一。女人嫁到男人家则大有不同,稍微陪嫁不丰便要被人小瞧,若哪一日花用婆家一个半个,那简直更是一辈子洗不清的罪孽。
所以,她宁可用尽私房、当掉嫁妆,也不会向婆家伸手。
并不是因她自尊强烈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而是世间规则便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嗯,不知要如何说明,主角戏分减少,会有人说主次不明,石头只能说,整篇文章不会只有主角。至于另外许多对本文有疑问之处,不妨完结之后再论。石头既然写了,便可自圆其说。
☆、第211章
待两家宅子收拾好,苏先生便退了先时租的宅子,各迁了新居。
这些事,赵长卿都一一写在信中,托铺子里的人捎去了边城去。以往在家时只想见一见外头的世面,结果这出来了,又极是思念故乡。
凌 氏收到赵长卿的来信喜之不尽,亲自命赵长宁念了予老太太听,笑道,“这孩子,再不必我操半点心,样样都能打理好。”当初儿子自蜀中回来说到夏家的事,凌氏 可是狠气了一场,在家坐着骂了夏家三天三夜。后来赵长卿来信,更兼夏文中了举,凌氏便不大生气了。自从知晓夏文中了进士,还考进了翰林院,凌氏就半点不气 了。当然啦,现在自己儿子也是进士,虽然是进士中的孙山,那也是进士呢。赵长宁考了进士回来,还得了西北军的差使,赵家足摆了两日的酒。酒席上说起话来, 凌氏的下巴险些翘到天上去,不单是为儿子高兴,她还话里话外只管不经意的说,“哎,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