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二叔,还有两位姑妈。”
夏 文温声道,“夏家在当地也算有些名望,整个青城县,半数上的人都姓夏,都是同族。咱们夏家在青城住了近千年,还有在成都府的,只是族大人多,许多也不记 得。咱们这支是旁支,属于六房,到父亲这里,更是旁支的旁支。族长家的二伯在帝都做着大理寺少卿,算是阖族最高的官了。二伯年纪也有五十几岁,年纪不小 了。咱们家人口简单,祖母生了父亲、二叔、大姑妈、小姑妈三个,二叔家里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们都嫁了人,弟弟年纪比小玉还小,叫夏敬,正是念书的年 纪。大姑妈命就苦一些,早年嫁的本县阮家,姑丈早早过逝,后来嫁了赵家,生下表妹后,赵家姑丈也过逝了。姑妈带着表妹又嫁了峨嵋孙家,孙家男人不留神跌了 一跤,就此没醒过来。姑妈就带着表妹回了娘家过日子。”
赵长卿道,“姑妈实在命苦。”
“是啊。”夏文 道,“先时父亲在县里说得上话,还弄了间铺子给姑妈,日子过得也还使得。小姑妈嫁的是成都府付家子弟,小姑丈在帝都做过三年翰林,不耐烦做官,便辞官回了 老家。小姑妈生了三个儿子,都在念书。当初在成都府打点父亲的官司,小姑丈没少帮忙。咱家的宅子跟岳父的宅子差不离,老宅是三进,后来又买了邻家两进的宅 子,那两进原是给祖母、姑妈住,三进的自家住,打通了,住在一处,热闹些。”
赵长卿看夏文这话颇是言不由衷,便道,“咱俩是什么人,你有事可不许瞒我。再说,这转眼就到家,你不与我说,难道我不会自己听、自己看?这世上,百人百脾性,你与我具体说说长辈们的脾性,我心里有数,彼此就好相处。”
夏文干笑两声,先辩白一句,“我哪里会瞒你呢,这不是还没说到么。”
赵长卿只管听他说来,夏文道,“祖母快六十的人了,对孙子孙女的也和气,尤其喜欢二叔家的敬弟。就是老人家年纪大了,便有些别个脾气。”
赵长卿见夏文吱吱唔唔,便问,“到底是什么别个脾气,你倒说个明白。”
“喜欢吹牛。”夏文低声道,“祖母有些傲气,你只管拍她马屁,她就高兴的。”
这脾气可真是……
“我知道了。”赵长卿道,“祖父老人家是什么时候过身的?”
“小 姑妈小时候祖父就过逝了,祖母拉扯着父亲、二叔、两位姑妈长大。”夏文笑,“我以前就寻思过,祖母的傲气,大约是父亲中了举人,二叔也是秀才的原因,老人 家颇是以此为荣。后来家里出了事,祖母把积年攒的体己都给了我,叫我去打点父亲的官司。当初要不是祖母拦着,宅子也得卖了。”
赵长卿笑,“难怪公公提起祖母总是思念的模样。”
夏文温声道,“人皆是如此,有优点,自然有缺点。以往我总嫌祖母偏心二叔家,后来想想,父亲之前有举人功名在身,咱家日子比二叔家强一些是有的。都是祖母的儿子,哪个儿子过得差些,做母亲的自然会担心哪一个。其实也不用计较太多。”
赵长卿笑,“二叔做什么营生?”
夏文道,“二叔是秀才功名,有分家的田产,县里也有两处店铺。”
赵长卿问,“咱家可还有产业?”
夏文叹,“当初父亲的事,都是去成都府打点,家里的田产、铺子都卖了,连母亲的嫁妆也不剩什么。要不是有阿让和小姑丈帮忙,还不知要怎么着呢。”
赵长卿笑,“日子都是慢慢过的,少年穷不算穷。咱们一条心的过日子,不怕过不好。”
夏文笑,“是。”
夏文又与赵长卿商量,“前些天,父亲说了叫我念书准备明年秋闱的事。”
赵长卿道,“你的意思呢?”
“我是想开药堂的,就像咱们在边城一样,一起坐诊,多好。”夏文叹口气,“只是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