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是大丫头,红儿这后来的自然要以她为首。因红儿机伶讨喜,永福也挺喜欢她,笑道,“你少拿我打趣,把姑娘服侍好是正经。”谢了饭,便也坐了。
红 儿不似先时的禄儿那般眼皮子浅,自她替了禄儿的位子,宜华也时常给她些小玩意儿收买她,红儿每得了东西都要先给永福看过,若宜华问她什么事,她都会跟长卿 学一遍。有时,她还会天真无邪的来一句,“宜华姐姐,你怎么总是打听大姑娘的事啊?是不是也想来我们大姑娘身边服侍?”直把宜华问得脸上发窘。关键,她不 只私下这样她,她逢人就这样说,“宜华姐姐总是问我大姑娘的事,她肯定是想来我们姑娘身边服侍的,真是奇怪,难道二姑娘对她不好吗?她这样可不大好。”
连凌氏都闻了风声,私下对赵蓉道,“你屋里那个宜华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总打听你姐姐屋里的事做甚?是你让她打听的?”家业兴旺,家下人口也越来越多,凌氏早被赵老太太教导过,自然十分留意家下人之事。何况先时禄儿的事才过几年?凌氏又没老年痴呆。
赵蓉忙道,“她们小丫环说起话来,嘴上不留意也是有的,姐姐天天在家,我有事也是直接去问姐姐,就是打听,也是跟永福打听,红儿这种小毛丫头可知道什么。宜华说话不留心是有的,哪里会特意打听姐姐的事。”
“没 有最好,以后叫她多在你身上留点心,别成天有事没事瞎打听,把你服侍好了才是正经。你姐的脾气,你也知道。宜华这般不稳当,什么时候你姐姐恼了发落了她, 你有什么脸面?”凌氏道,“宜华年纪大了,过两年给她寻个小子嫁了,你也别总倚仗她,把小丫环提上来使着,待时她走了省得没个细心服侍的人。”
赵蓉低声应了,又哄了凌氏无数好话。
宜华知道此事,恨不能生啃了红儿。
红儿依旧没事人一样,她这样的机伶,赵长卿自然喜欢她,就是永福也说,“这回白嬷嬷倒是有些眼力,挑了红儿来使。”
叫 赵长卿说,赵蓉就是小心思太多,使来使去都是这些阴私小手段,终是上不得大台盘。就譬如赵蓉把私房都给了凌氏,这固然讨好了凌氏,可如今赵蓉也是十三四的 大姑娘了,以后年纪渐长,难道没有自己用钱的时候。更不必说现在家中人口渐多,那些奴才仆婢,哪就个顶个是忠厚老实的?纵使赵家人口简单,都是一个娘的兄 弟姐妹,可在下人中一样分出高下等级来的。赵长卿打赏的多,这些人不必她去拉拢就自然靠过来的,有些事,不必赵长卿打听,自有人与永福、红儿说。赵蓉把私 房都给了凌氏,想做好人,拿什么去做呢?她对下人和气,赵长卿也不是那等不和气的人;她会说些不值钱的好话,赵长卿没空跟下人说这个,但跟着她的下人明显 更有出息。阴谋阴私,到底实力才是一切。赵长卿外头好几样生意,手里大把的银子,红儿一个小丫环穿戴的就不比宜华这种大丫环差。别人也眼红不得,都是赵长 卿私下赏的。赵蓉也想拿银子潇洒的撒漫一下,可惜她的银子都给了凌氏。
赵长卿早想明白了,对于赵蓉,她早不将赵蓉放在对手的位置上。赵蓉或许心里不服气,嫉妒,鄙薄,清高,这都无所畏。这一辈子,她早已活得比赵蓉更好!
第二日,赵长卿照样去铺子里坐诊。倒是凌大太太,得了凌氏的准信儿,当天下午就带着凌四姐儿来找赵长卿了。
赵长卿把药铺的事交待给夏文,叫上凌二姐,与凌大太太、凌四姐一并去了胭脂铺子。
牌坊街一溜三间的阔大门面,里面装潢更不必说,花梨木雕花柜台,柜台上大手笔的镶的玻璃,墙上镶着极大的镜面,将来人衣冠照得一清二楚,连带着卖胭脂水粉的姑娘也都打扮得干净秀美。
凌大太太、凌四姐都是一身的簇新,到了胭脂铺子仍是有些局促。胭脂铺子的掌柜是个女人,姓曹,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