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同乘一车,赵长卿却是看呆了的,别人还有这种看一眼的机会,当初楚家被秘密押送,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这些人或者觉着凄凉,可是,不论贫富贵贱生死荣辱,一家人到底是在一起的,又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
赵蓉回家难免私下对凌氏说一句,“姐姐看知府家的囚车看了好久,兴许又为楚家的事伤神呢。晚上我叫厨下做了碗姐姐平日最爱虽的羊肉汤,也宽宽姐姐的心。”
凌氏摸摸小女儿的头,笑,“愈发懂事了。”
这个年赵家过得很热闹,只是赵长卿拒绝了凌腾上元节观灯的提议,赵长卿笑,“我已经及笄了,不好总出去逛。倒是阿蓉要去的,不如叫她同表兄一起去,她很喜欢跟表兄一起玩儿呢。”赵长卿不过这样一提,赵蓉已是满脸期待,赵长卿心下冷笑,话音一转又道,“看我,说话愈发不着边了。听说表兄今年要备考秀才,自然是要在家温书的。表兄不用记挂她们,你只管安心温书,前程为要,她们总有人为伴的。”
凌腾温雅一笑,“以往总觉着妹妹年纪小,好像一不留神,妹妹就是大姑娘了。”
赵长卿默然一笑,不再说话。凌氏笑,“听你这话,倒似你多大似的。长卿这话在理,你功课是极好的,不过头一遭下场,也不要轻视。正好你姐夫是过来人,你多问问他其窍诀,有备无患,总无坏处。”
凌腾温顺的应了,凌氏又问,“明天三姐儿跟她女婿去你家不?”新婚前三年,女婿初二要去老丈人家拜年。
凌腾笑,“已说好了,来的。家里年下东西也丰盈,我母亲早准备好了。姐姐头一年不在家里过年,我母亲过年的时候念叨了许久。”
凌氏笑,“你母亲是挂念三姐儿呢。”
说了会儿话,凌腾还要去别家拜年,便告辞了。
赵蓉一条帕子险拧成布条,赵长卿笑,“妹妹这是怎么了?拼命拧起帕子来?莫不是表兄不陪你过上元节,生气了不成?”
赵蓉心知被赵长卿耍了,心下恨煞,倒也机智,撅起嘴,满脸娇憨的对凌氏抱怨道,“姐姐去,表兄才去。姐姐不去,他哪里有空陪我?都是表妹,表兄对姐姐格外的好呢。真叫人不服气。”
赵长卿似笑非笑,“不服气也要服气,这大概是人品问题了。”
凌三姐的新婚生活还算愉快,毕竟是新媳妇,林皓为人有礼,人也生得一表人才,林太太并不是难相处的人。凌家父子在西厢招待林皓,凌二太太叫了闺女在屋里说私房话,凌二太太问,“女婿待你可还好?”
凌三姐羞羞的点点头,“挺好的。就是话太少了,天天念书,一念念到老晚,比阿腾还用功呢。我都记得晚上叫丫环给他烧宵夜吃。”
“这是知上进哪。”凌二太太万分欣慰,道,“今年是秋举之年,你可得把女婿照顾好了,别叫他为家里事分心。”
“我知道。”
“你婆婆对你可好?”
凌三姐道,“都挺好的。就是太节俭了,平日里家里连果子都不买,我叫丫环买了果子给婆婆吃,她劝我要节俭着。”凌三姐有几分泄气,“其实我也是好意,想讨她喜欢来着。”
凌二太太道,“真是笨,你婆婆不喜,你买了别叫她知道就是。要不然,叫丫环去灶上自己做,不花银钱的,她总不会说什么了吧。”
“娘不知道相公有多孝顺,家里有一个鸡蛋也要先给婆婆吃。我要是买了吃的不叫婆婆知道,他一准儿不高兴。”凌三姐微微抱怨,“丫环哪里有铺子里的手艺好,做出来的果子总是不对味儿。”
凌二太太劝她道,“自来男人大都这样的,慢慢就好了。女婿这样孝顺,你也要知道孝顺,你婆婆不喜果子,你就叫丫环多采买些鱼肉蛋菜。女婿还年轻,又是念书熬神的时候,别在吃食上委屈了。”
“我知道。”凌三姐悄悄笑,“婆婆先前见我买果子不喜,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