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端来茶点,赵长卿笑着呷口花茶,道,“郑姐姐以前住在南方,边城处北地,多吃肉食。你们来的时间短,饮食不服是有的。山楂开胃也助消化,平日里吃些都无妨。”
郑妙颖笑,“现在就一幅小大夫的口气了。”
赵长卿笑,“还浅显的很。”
郑妙颖道,“这次叫你来,是有事的。”
“什么事?”
“你还记得李哥哥吗?”郑妙颖笑,“他差人往边城送了许多东西,有两坛酒和一些南方的水果,可是指名送给你家的,因一起送到我家来了,正好咱们也许久不见了,正好叫你过来,咱们玩儿一日,还能把东西给你。”
赵长卿笑,“李公子可真是客气,当时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郑妙颖笑,“反正他既然送了,你收着就是。李哥哥的父亲酿的酒,全帝都都有名的。”
赵长卿问,“李公子家不是做官的吗?”难道是酿酒的?
郑妙颖笑,“李家伯父是翰林,这也算雅痞了吧。”
赵长卿很是敬仰,道,“哎呀,那跟郑伯伯一样是进士老爷啊!”
郑妙颖直笑,“家父科举时名次可不比李伯父好,李伯父在入翰林为官,清贵的很。”
赵长卿赞叹,“那也很了不起了,我外祖父只是秀才,而且考了许多年才考中的。”
郑妙颖道,“科举真是一半看学识,一半看运道。”
两人说了会儿话,下晌告辞时,赵长卿叫来福又找了辆车才把两坛子酒与两筐鲜果拉回了家。
因果子罕见,赵家人都觉着新鲜,凌氏笑,“南蛮子地界儿的东西就是奇奇怪怪的,难为这么老远的运来,这是什么果子,我竟不认得。”
赵老太太到底有些年纪,见多识广,笑,“这个大圆球的叫柚子,小一些的是黄果,等吃了晚饭,咱们一起尝尝。”
如今凌氏对老太太愈发敬重,笑着奉承一句,“还是老太太,我一个都不认得。”
赵老太太道,“也是年轻时吃过一两回,南方湿热,跟咱们这里不一样,千里迢迢的运来,价钱不斐。挑一些给亲家太太送去尝个鲜。”
赵长卿换了家常衣裳过来,笑道,“这果子也就是罕见,还有两坛酒,别看坛子不大,可正经是李哥哥的父亲酿的。李哥哥的父亲可是翰林老爷。”
“哎呀,李公子原来是翰林老爷家的公子!”凌氏连声赞叹,又问,“翰林老爷难道还会酿酒?”
赵长卿道,“郑姐姐说这是雅痞,像翰林老爷们,有的爱花有的爱酒,多雅致啊。”
边城不少酒坊酿酒,凌氏哪里会觉着他们雅致。唯此事发生在翰林老爷身上,凌氏便万分赞同女儿的观点,郑重道,“那这酒可不能轻易喝,分个两壶给你表兄送去,翰林老爷酿的酒,叫他尝尝,沾些文曲星的运气,以后好考进士老爷!”
赵长卿忍不住笑,“表兄中了进士肯定得感谢母亲。”
凌氏笑,“谢不谢我的,我也盼着他好。这是取个好彩头。”
赵长卿笑,“南方的果子咱们见的不多,边城虽说有卖,也贵的很。正好这就要开始送年礼了,介时放上几个,亲戚朋友的都尝尝。”
凌氏知赵长卿素来是个大方脾气,笑,“这也好。”
还没待赵家往凌二舅家送年礼,倒是凌二舅一家子先过来送年礼了。
自从赵长卿做了楚越及笄礼上的赞者,凌二太太年前便把侄女俐俐落落的送回了家去,早早的备好年礼,待得凌腾学里休息,便举家赶赴赵家。
如今,凌二太太对赵长卿的态度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在家也没少说赵长卿的好话,私下对丈夫道,“还是你有眼光,卿丫头实在是越来越出息了。如今我出去,听人提起她,都是赞不绝口的。”
外甥女有出息,凌二舅自然也高兴,揶揄一句,“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