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都不信这世上有天才一说,见到蓉妹妹才算是信了。”
赵长卿笑,“阿蓉做诗的确很不错,我家先生都说她天分卓绝。”
楚渝道,“还是郑御史家千金的诗风骨最佳。”楚渝近水楼台,能说这话,自然是看过诸闺秀的诗了。
赵长卿点头道,“郑姑娘不但诗好,人也很与众不同,并非寻常闺秀。楚哥哥,郑御史很有名气么?”
楚渝笑,“郑伯岩是先帝年间进士,只是名次不是很好,一直在各地任巡道御史。他先时在淮扬,屡有弹劾,江南官场的人都怕了他,便大家凑银子帮他活动到了边城来。”
赵长卿有些不解,道,“巡道御史品级并不高,既然他屡有弹劾,想必是得罪过许多人的。怎么那些人不报复他,反是将他请走呢?”
楚渝挑眉,有些惊讶,“你还知道巡道御史的品级?”
“你莫太小看我,我都是学过的。”这些书上当然没有,都是苏先生教给她的。
楚渝不再多问,对赵长卿略略解释道,“郑伯岩这样硬气的人,人品令人敬服,不过,他能一路平安,自然是有人保他。”
赵长卿道,“那天我看郑姑娘衣饰并不华丽,郑大人又素有清名,想来家中并不富庶。”
“郑伯岩出身寻常,他年前刚刚来边城就任,听说就是宅子都是租的。”楚渝赞许的看赵长卿一眼,“他一无出身,二无家资,保他的人是他的朋友。”
赵长卿赞叹,“那定是郑大人的好友。”原来官场中竟还有这样的友谊存在。
楚渝笑,“那是自然。”
楚 渝这等出身,对于官场帝都的了解自然远胜赵长卿,不过,他也并未与赵长卿多说,只是指点赵长卿道,“你们姐妹都是出众之人,以后少不了诗会宴请,你心里有 个数。”这世上,人人皆有门第之见,但,门第之别却也并非人们想的那般高不可攀。如赵家,虽出身军户,但,赵长卿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打小就是可爱娃娃,大 了又出落的格外清丽,性子也十分令人喜欢。何况,这姐妹两个都通晓诗书,不论出身,绝非寻常闺秀可比。
赵长卿一笑应了。
楚渝脸色一变,露出一抹自得的坏笑,“教你这许多东西,你要如何谢我?”
赵长卿跟他们兄妹认识了这好几年,早便知晓楚渝的性子,跟楚渝若一味讲理能气死你,赵长卿翘着嘴巴道,“我以为你是憋的难受,特意找个人听你念叨的,烦得我耳朵冒油。”赵长卿装模作样的挖挖耳朵,问楚渝,“我还没找你收银子呢,你还好意思叫我谢你?”
楚渝哈哈大笑,“真是过河就拆桥啊,可是见着真真儿的了!”
赵长卿想了想,说,“要不,我请你跟楚姐姐吃元宵就是了。”
楚渝赞叹,“不错,良心尚存。”
“不要吃就算了,我还省下了呢。”
说 着话到了夜市,四人下车,楚渝将自家的侍从与来福柳儿都留在车畔看着车,并不需他们随身服侍。走了片刻到青石牌坊的灯市入口处,就见梁青远不知从哪儿钻出 来,含笑的望楚越一眼,同楚渝赵长卿赵长宁打过招呼,楚渝挥挥手,“你们自己去玩儿吧,记得亥初来这里集合,不要太晚。”
梁青远与楚越便离开了,赵长卿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楚渝,楚渝食指竖于唇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带着赵长卿赵长宁逛灯市。楚渝问赵长卿,“出来的早,吃过晚饭没?”
赵长卿老实的说,“吃了,特意没吃饱。”灯市上肯定都会吃小吃的啊。
楚渝笑,“走,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赵长宁问,“楚哥哥,是要吃元宵吗?”
楚渝道,“元宵有什么好吃的,咱们这次吃些别的。”
楚渝已经十五岁,生的蜂腰猿背,手长脚长,身量高大,赵长卿只能到他肩膀,赵长宁更是豆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