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们大了,我想着趁着过年给她们姐妹买两个小丫环。”凌氏同丈夫商量,“不买那年纪大的,就十来岁的正好,价钱也便宜。现在伴在她们身边服侍,等以后大了,才更忠心。”
赵勇道,“也瞧着有没有好些的小子,给宁哥儿买个小厮,过两年,宁哥儿就该上学了。”
“这 个我也想到了。”凌氏道,“宁哥儿现在还小,以后念书定要小厮跟着的。咱们儿子是个直脾气,这小厮,若买个年纪大的,不知根底什么的,我不放心。儿子跟闺 女不一样,你想想,宁哥儿是总喜欢往外头跑的性子。若是买个年纪小的,宁哥儿才几岁,若比他还小,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
凌氏拧眉道,“买小厮的事,还是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赵勇听着也有理,道,“你看着办吧。”
凌氏又道,“这回麻烦了六爷,年礼我备一份,待过几天你休沐给六爷送去吧。”
赵勇笑,“应当的。前儿我见了六爷家的小子,晌午一道吃了酒。以往走动的不多,借这机会该多走动。”
夫妻两个说了不少话,便歇下了。
赵家一片融融和乐景象。
凌家,凌腾放学去祖父那里做功课,待告辞之时,凌太爷将琴赠于凌腾,道,“之前是借你的,这回是真的给你。这还是我祖父传下来的琴,你好生用吧。”
凌腾微微惊讶,“卿妹妹要的是围棋吗?”赵长卿宰他家的时候可是半点不手软,今年凌二太太把家里过年的新衣裳全都省了。
凌太爷笑,“你做兄长的有礼让之心,卿丫头虽是女孩儿,也不缺心胸。她说以往看到你在家里摆棋子,想来你是会棋的,便把琴留给了你。你们是姑舅兄妹,莫要生分。”
凌腾连忙道,“怎么会?在我心里,卿妹妹与亲姐妹是一样的。”一个小小女孩儿,比他还小两岁,心思竟这样难懂难猜。
凌太爷笑,“那就好。”
凌腾带着琴回家,凌二太太问,“你祖父又把琴给你了?”
“嗯。”
凌二太太跟着问,“那棋呢?”
凌腾道,“棋给了卿妹妹。”
凌二太太顿时气鼓鼓道,“真是心偏的没了边儿。有孙子在,倒把东西给外孙女。你祖父啊,一心都是偏着你姑妈家。”
凌腾道,“母亲莫这样说,这琴三百两不止,值钱的很。再说了,祖父原是叫我先挑,我怎好先于卿妹妹选东西,便跟祖父说让卿妹妹先选。没想到卿妹妹反是选了不大值钱的云子,把这琴留给了我。”
凌二太太现在视赵长卿如仇家一般,哪里肯知她的情,冷冷道,“你以后少给我犯这样的傻气!你祖父给你选,你便选!你让她,她也不会知你的好!”
凌腾道,“要是卿妹妹不知我的好,怎会把琴留给我?”
凌三姐从里面出来,见弟弟抱着琴,叹道,“现在把琴找来有啥用,母亲已经将先生辞退了。”赵长卿要了凌二舅家八十两银子,凌二太太心痛的几宿没睡好觉,这个年节,一家子新衣都没裁。更不必说一月一两银的先生,一并辞退了去。故此,凌三姐颇是惋惜。
凌腾道,“你若要学,等以后我学来教你。”
“你又从哪儿学?”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学里都有教导。”
凌三姐赞叹,“还是你好,在学里愿意学什么就学什么,还不用花钱。”
凌二太太眼睛一吊,“怎么不用钱?八十两银子不是钱!”
凌三姐闷闷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要是知道赵长卿这样厉害,我才不会去惹她。”私房没要回来,反是害家里赔出许多去。凌三姐也深厌赵长卿,只是,她也更怕赵长卿。
凌腾进去温书,不再听母姐抱怨。
过年时,凌二太太拒不去赵家走动,凌二舅索性只带着凌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