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两个字,李恒才一张脸都红了,拂开如意的搀扶,自己夹着腿出了小厨房。
等到李恒才出了小厨房,如意一脸无辜的神情渐渐淡去,转而变得冰冷。她将厨房的门反锁上,把帕子打湿了水,将自己脸上,手上,以及椅子上,但凡李恒才碰过或者可能碰过的地方全都擦了一遍,然后扔了帕子,重新躺回去。
下午的生意依旧不冷不热,只有日头西斜之时,酒楼里才渐渐热闹起来。事后得知如意居然又推了郑夫人的宴席,李恒才终于按耐不住,不知道这当中是不是夹杂了下午的那一脚的愤怒,他当着酒楼伙计的面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小四看不过去,帮着说了几句话,直接被李恒才骂的更惨。
如意将小四拦住:“郑夫人的喜宴,即便如意不做,她同样会去寻别人来做。百味楼声名在外,即便从前如意不在时,便已经是这方圆百里里最好的酒楼,如意推拒乃是因为自身原因,郑夫人也表示理解,想来即便如意推了郑夫人,她依然会选咱们的酒楼来做宴席。李老板总不能因为如意一个人,而对整个酒楼都没信心了吧?”
如意一番话说的和气,又将酒楼的地位抬了一抬,李恒才本就是因为午后那一脚而被闹得有些暴躁,话出口了就知道自己冲动了,此番如意好声好气的圆场,他干咳几声,胡乱说了几句就将这件事情给盖过去了。
果不其然,郑夫人回去以后真的就遣了下人过来,还是将酒席交给了百味楼来办,这下闲置多时的几位大师傅都十分开心——总算有他们能露一手的时候了,这段时间如意抢尽了风头,他们也没闲着!
如此,这件事情就真的算揭过去了,似乎是为了让大厨们练手,晚上的几单宴席,李恒才没有让如意做,几个大厨暗暗思忖这丫头太过嚣张,就算厨艺了得,只怕老板也忍受不了了,一个个乐得不行,挥起大勺来都格外的卖力。
今日统共只赚了十两银子,没有了宴席的收入果然一落千丈,如意揣着银锭子,一路去了桥东。
然而,今日的桥东竟然没有瞧见吉祥她们的影子!
“如意!”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人声,如意转过头,却是何远飞飞的跑了过来。
“你们……”
“快回去吧!今儿个你们家有事儿,吉祥她们没有出来摆摊子,知道天色暗你回去危险,就让我来接你了!”何远一边擦着汗一边说着,他特地驾了牛车过来,如意冲他点点头,两人一路往回赶。
其实事情和如意猜的差不多,郑泽的确是和香芝搞到一块去了。
早先郑泽上门提亲,将一并聘礼都放在如意他们家,而后何婆子在中间兴风作浪,被如意强硬拆穿,又分离了出去,亲事作罢的同时,郑泽的那些聘礼也留在了那里。因着聘礼数量过多,沾满了大半个堂屋,如意看着那红彤彤的颜色刺眼,便用了一大块油布将东西盖住,又放了一些到东西两个屋,这才让东西不太起眼。
谁也没想到,今天早晨,大家居然看到香芝从郑泽的马车上下来,身上穿着的衣裳不是自己的,连头发也没梳,一张脸含羞带笑的,明眼人都能瞧出端倪来。
郑泽将人送回了何老二家,王凤娇将女儿拉进了屋子,母女两个在里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在郑泽要走的时候,王凤娇呼天抢地的就冲了出来,拉着郑泽不让他走。
她本就是个大嗓门儿,喊起来十分招人目光,这一喊,便将许多人引了过来。王凤娇哭的眼睛红红的,语气满是委屈:“郑公子!我家香芝咋说她昨个是睡在你家里啊!她一个大姑娘,还没出阁就睡在男人家里,这传出去了她以后还咋嫁人啊!你是个心好的,香芝也说了,她受了伤,你抱着着她去找大夫,可……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你……你……”说着就哭了起来,香芝也从屋里跑了出来,跟着王凤娇一起哭,一边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