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
季微明心中一软:“你先回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
夜深人静,秋天的夜冷得有点儿萧瑟。
季微明坐了很久始终未睡,烛火快要燃尽了,烛油沿着拉住的根部一点一点滴落,未沾到烛盆以凝结。
外头的打更人都睡了,可季微明却没有一点儿睡意。
有人推了阮棠绫下水,意图从西郊带走她,有人怂恿路人去西郊,意图从那群人手里救出阮棠绫。杏月楼的龙凤呈祥丢了,人尽皆知,不只是他季微明,怕是那群抓阮棠绫的人也知道了,稍作思考便会将目标对向杏月楼,这么明目张胆地救阮棠绫,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季微明去杏月楼查探,碰巧遇到了同样想法的阮肃,云姨一点儿都不害怕陷入局中,刹那间有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
“什么人?”
“我。”
门外的声音淡淡的,季微明再次坐了下来。
“杏月楼是什么底细?”季微明似乎很熟悉门外那人。
“你刚想到的。”门外的人淡笑道,“你是不是对阮棠绫动心了?所以,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感谢?”季微明一改他白天的随行,眉宇间多的是一点冷森和怒意,“阮家在京城隐居了十六年,恐怕为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吧?阮肃一生忠诚,救他的女儿,难道不是你的本分?”
“你好像已经知道了阮家的身份?”门外的人刹那间有点茫然。
“黑沙漠十几个部落在我父亲带兵前去之前达成了统一共识,皆奉柳重天为黑沙漠的第一首领,柳重天手下有一员大将,一杆枪出神入化,在我父亲平定黑沙漠之后不受降却带着女儿离开,那人就是阮肃。我说的对么?”季微明漫不经心地用火折子比着烛盆里的火,“原本我还没有完全猜透,伶歌坊棠棠一出手我就想到了季东曾经对我描述得关于黑沙漠的当年,才把视线转移了过去。”
“你说得很对。”门外的人清冷地笑了一笑。
季微明突然沉下声音,不悦道:“你早就知道有人埋伏在汀水河边,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门外的人不屑一顾,“告诉了你,阮棠绫不落水,杏月楼不暴露,你和阮肃都不会去那里,又怎么见到去替解语买容锦兰花的人?白天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趁着人都睡熟了才跑出来的。可惜呢,我以为你会抓到那个凶手,却让他跑了。”
“官兵是你找来的?”季微明深知对方的身份,有时候,偶尔下手对自己设点埋伏,才不会引起季啸的注意。
想得太通透,做得太彻底。若是晚上真被官兵抓到了,怕是明天也不好过。
“你怎么可能被那群愚蠢的官兵抓到呢?”门外的人不冷不淡皑若山上雪,“我该回去了,否则被发现了,明天你我都不好过。”
人影一闪,门外便没了动静。
季微明森冷地笑了笑,哪怕他没有抓到那个潜伏在伶歌坊的人,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若不是阮棠绫没事,恐怕今夜便是个血腥和杀戮的夜晚。
想到阮棠绫,便心中一暖,那傻丫头,还以为自己老爹要害他,还以为自己老爹会对云姨动心。殊不知,这天下阮肃最疼爱的便是她,若不谈爱,那世间还有一人,兴许会得阮肃以命相护,便是这个,在门外冷若冰霜的女子。
☆、第24章 死缠烂打
阮棠绫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知晓,次日一早还未起来便拿出了那本季微明三分之一版的《深夜谈史》。前三分之一已被她翻了无数遍,想到季微明当时答应得亲自动笔给她画几本,心里便期待他何时动笔。
眼光一瞥,看到了堆在桌上的昨日陆寻风拿过来的那一叠,她爬起来随手翻了几面,顿时皱了眉头。
昨天这一叠书是她自己抱进来的,记得当时那书的厚度到了自己的脖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