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秀外慧中,侍母至孝,又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刘夫人嘴中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有些怀疑的。高老爷不过是一知州,过去也没有什么大名传出,他的嫡女配王府公子都有些高攀,更不要说庶女了。但安姐巴巴的跑来表明身份,也没有必要说谎。
“还要安排人好好问问。”她心中这么想着,言语间待安姐则越发客气了。她此时倒没想过让安姐帮着做什么事,不过普通百姓对皇家总有一种推崇,特别朱家目前的名声还不坏。
安姐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就以杨氏为借口退了出来。她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升,此时已经过了八月,温度早已不高,但阳光正盛,她不由的眯住了眼,把手搭在眉头上,往院子那边看了看,缓缓地,吐了口气:这样应该就行了,就算刘家听到了什么,但暂时,应该不会赶他们出去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早先,每次想到朱抵她就忍不住黑线,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要靠他来维持住最基本的体面。也不知道那位朱二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安姐怎么也没想到,此时她离朱抵并不远。
当两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那真是满城惊动。蒋王、寿王的家眷在第一时间被拿了下来,早先上蹿下跳要两王出京的大臣们也都被一一拿下,虽然不是每个支持党都被下狱,可最主要的几个大臣都被关了起来。此外皇宫上下也被肃然一清,有下狱的有杖毙的有被放出宫的。
风声鹤唳,早先支持两王出京的,一个个都夹紧了尾巴,见个人恨不得都被低着头。那些反对两王出京的,也没能太扬眉吐气,一开始他们倒是个个趾高气扬,每个人都仿佛化身为了先知,一副就自己是忧国忧民高瞻远瞩的架势,但这头还没仰两天,就被朱全压了下去,在大朝会上,朱全高坐在龙椅上指着下面的群臣痛骂:“无能!无耻!无知!朕年轻不懂事,早先不过是一藩王嫡子,从未想过有一日能继承大统。大行皇帝英明神武,深知朕未经教导,恐朕无法振邦守国,把朕托付给尔等,把大明托付给诸位。自朕登记一来,对尔等建议言听计从,不敢怠慢。但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李永祥勾结朱聪、朱振,必非这一日两日,你们就没一个看出来的?两逆贼图谋不轨也绝非这几日之功,你们就没一个发现端倪的?”
下面的大臣被他骂的头都不敢抬。朱全即位后就像个摆设,大小事情都没有自己做主过,都是下面朝臣说什么他做什么。如果朝中有争议,他就看着两边争,谁争赢了听谁的,现在他就成了唯一正确的。
“哦,不,有一个!唯一的一个!”朱全拿着高老爷的奏折挥舞,“江宁知州高浩写了这个奏折,在这个奏折里他已经提出了李永祥图谋不轨,可你们给朕的反应呢?没有反应!内阁竟然连个建议都没有!为什么?是你们觉得他说的不对,还是你们一个个都被李永祥收买了?”
这话说的重了,下面的大臣呼啦一下全都跪了下来,内阁首辅李季第一个请辞,却被朱全骂了回来:“李首辅是觉得朕说的不对吗?”
“臣不敢。”
“那就是对朕有怨念?”
“臣、臣万死!”
“既然不敢,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请辞?当此危难之时,用人之际,首辅这样,岂不是陷朕于不义?”
李季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有把头抵在地上。他是当时最先支持朱全的,也算是顾命大臣,他都落了这么一个待遇,其他人更是寒颤若噤。当天,朱全一连去了十五个人的官位,同时安排上了八人,这些人来自各部门,都是早先并不怎么起眼的。而直到这个时候,京城上下才开始对这个皇帝刮目相看,有那一些想的多的,更开始思忖永宣帝到底是把皇位传给了谁?
早先朱全那就像是一个小白羊,除了占了个名分好像什么都没有,而两王却是内外勾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