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并不曾看见她。
贤妃原先只是赌了一口气,倒要看看皇上是单单只不见自己,还是皇后也是不见的,便叫丫头们退下,自行不着声息跟了过去。
果不其然,皇后亦在门外盘旋良久,她正得意之际,却见皇后跟前大太监一脚踢翻了守门的人,紧接着,一行人竟是浩浩荡荡进入殿中。
都这样了,贤妃没有不进去的道理,她脚步轻,倒不是故意蹑手蹑脚,行至外间帘幕外正待行礼通禀,蓦地皇后扬高的一嗓子飙出来,“皇上——!”
她吓得嘴上没了声音,心头也是重重一沉险些腿上无力瘫软在地,听皇后的意思,皇上显然是,驾、崩、了。她惊愕在当地,一时脑海中翻涌过无数思绪,又听见内殿中皇后命人拿皇帝遗命出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素来端庄明惠的皇后好似被烧着了尾巴,那声气又气又急,恍若急火攻心,在外殿的贤妃听得一清二楚,“……谁才是你嫡亲的儿子?你死了还要如此讽刺作践我!你的九儿子是宝贝,嫡亲亲的儿子便不是了么!这是什么诏书?什么旨意?我不认,本宫不认……!”
贤妃背上冷汗津津,万不曾料到皇上会将皇位传给皇九子,传给一个残废么?怎么可能,如此便只有一个说法,承淮王的腿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无事!当夜在望星楼救下顾念颐的是他,一直是他——
常年在后宫生活,说话听音,何况皇后的悲愤隔着门板都清晰见底,轻易就叫人察觉出她对承淮王的杀意。
戏文里还有狸猫换太子,更何况在这样的情形下,太子身为储君这许多年,皇后怎么甘愿把自己儿子的宝座拱手相让?
贤妃情急下不慎在门槛处跌倒,当时她满以为自己跑得快并没有被皇后的人发现,直到心绪不宁回到望芙宫才发现自己的金步摇不见了踪影,那支步摇是圣上当年亲手所赐,只有她有,一旦落入皇后手中,被得知她偷听了秘密,怎么能有好果子吃。
她和皇后貌合神离不是一日两日了,先前还犹疑不决,不知怎么站队,如今一个激灵,既然诏书上承淮王才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她还有什么可犹豫?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消息透露给承淮王知晓,别被皇后那头蒙混过去,她原想直接将消息散播出去,只是转念一想,万一皇后掌控全局,她贸然与皇后作对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不是作死么,自然要换一个更合适的人。
成了,有自己一份功劳。败了,自己也有在皇后跟前推说的余地……
正殿中焚着一炉香,秋意寥寥,念颐甫一进来便看见贤妃比外面秋色还叫人觉得凄清的面色,不知她弄的什么鬼。
贤妃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互相见过礼,念颐道:“不知娘娘所为何事,往常也不见您上我这儿串门子来的。”
她说话不留情面,然而也是事实,贤妃脸色却丁点不变,这时候哪有心情和她打嘴炮,虚虚一笑,道:“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过去我们有一些误会,不过不打紧,念颐素日最是宽和之人,想必从不曾放在心上。”
念颐被贤妃夸得莫名其妙,愈发怀疑她来做什么,又观其脚底不时轻磨,心浮气躁的模样,保不齐确实有大事。
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呷了口花茶,念颐微微一笑,“您说便是,我忘性大,过去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看看看看,这样好说话,着实在她意料之中。贤妃心弦松了松,也逐渐从皇帝驾崩的震惊和皇后的预谋里缓出一口气来,眼睛向左右看了看,意思再明显不过。
念颐会意,挥挥手叫喜珠带领一众宫人退了出去,喜珠机灵,知道里面有话要说,还把殿门顺手关上了。
光线黯淡下来,人面上亦仿佛多了层遮羞布,贤妃说起话来便更加肆无忌惮,“我有些话不得不说了,接下来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念颐可千万要当真,切记不可以为我是设下套子给你钻…本宫还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