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漪人殿里据喜珠的话说那里面住着一个赛一个俊俏的美人儿。
女人的相貌一旦生的好了,谁心里还没有一点小九九呢。
海兰拿眼角觑榻上歪着的太子妃,念颐面上遮半透明的绣芙蕖丝帕,手指不时动一动,看来是听见了。不过听见了也等同于没听见,她们姑娘打小就不是好争抢的性子,何况如今贵为太子妃,没的还要自降身份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争宠。
喜珠原意想叫海兰劝劝念颐,可看她这态度她就晓得自己一番话是白说了。
也罢,她也没抱太大希望,姑娘现今这般已是难得。喜珠看得出念颐对太子不全是敷衍,她是真心想在东宫立足,怕就怕正主没有这个想头,但凡有这个意思,一切便都能控制住。
停了停,喜珠又把话绕回来,面上浮现出鬼祟的神情,“适才说远了,漪人殿里有个名唤禾茹的,你们知道么?”
海兰对着光看了看绣样,回头道:“是底下人说的那个很得太子殿下喜欢的宫人?”缄了缄,“突然提起她做什么,糟心的很。”
喜珠心说还有更糟心的呢!
凑到海兰耳边道:“这禾茹日日都要往太子书阁里去,每回都在咱们殿下去之前离开,别问我怎生知道的…我自有我的门道,可不像你们似的空生了一对儿耳朵只作装饰。”
真要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在念颐这里是这样。
喜珠和海兰嘀嘀咕咕,她听了个七八分,侧了侧身,胸臆里半分妒忌怨念也不曾生出来,然而,思及自己的身份她又不甘心做个睁眼瞎,便坐了起来唤采菊。
采菊是准备今儿的糕点去了,听见唤她很快就打外殿进来,一面走一面道:“都准备好了,殿下什么时候去?”她去看滴漏,照着往常这是还不到出去的时候。
念颐牵着裙摆凑近梳妆台整理妆容,她这斜倚着懒怠模样竟有几分海棠春睡的慵懒,夹杂一些些无意中的妩媚,采菊尚在发懵,便听见殿下道:“不是说那禾茹在我去之前是在书阁里么,我现下去得早了,倒要看看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喜珠暗忖她们姑娘这是吃味儿了嫉妒了,高兴地一把抢过采菊手上的红木宫制雕漆金桔暗纹食盒,这意思是她要陪着去了。
海兰和采菊对望望,不置可否,目送念颐二人出去。
齐嬷嬷在廊庑下立着,脸色微变,问海兰道:“今日太子妃殿下倒是去的早,有什么缘故没有?”
海兰最是个嘴紧的人,笑得满面融洽地道:“哪有什么固定过去的时间,殿下午睡醒的早了,一时想起去便直接过去罢了。”
“这倒是。”齐嬷嬷眼中闪过什么,不再多说径自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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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就是要一场雨临头浇下来才得爽快,往书阁的路并不远,绕过小花园再过三两个亭子就到了。
太子的书阁是一座湖中心的水榭,雕梁画栋之处自不必说,空气里湿气重,雨雾绵绵,念颐仰面深呼吸一口,不经意瞧见苦大仇深把水榭里使劲张望着的喜珠,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捏着嗓子道:“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喜珠心想自己还不全是为了她呀,扫了眼四下,颇为惊讶地道:“这是怎么说,水榭周遭儿连个宫女内监也不见,莫非有不叫人靠近的命令……”真这样就麻烦了。
念颐却淡定如初,东宫的人事在她眼中都是虚渺的,抬袖指指湖中水榭,吩咐道:“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瞧瞧情况。如此一来,即便是有所谓禁令,我和太子是新婚,想来他也不好意思过于苛责我。”
话是这么说不错,喜珠却有点不放心,才要开口阻止,念颐却早已走了过去。她没法子,只得捏着手帕站在原地等待。
一个错眼间,她似乎看见花圃后闪过一抹人影,是宫嬷嬷的服饰,但是等再打量过去时,那边分明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