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挹升陆环堂为吏部侍郎的第二个月,陆环堂便被南阳王的小厮请去了过去茶室。
屏风后那人一袭朱樱收腰长裙,尽显婀娜身姿。见陆环堂到了,她巧笑倩兮,屏退侍女,亲自斟茶。
茶室里不是南阳王,而是南锦屏。
陆环堂装出一副进错地方见错人的模样,道:“王爷邀下官来,是有事耽搁了吗?”
南锦屏推过去一杯茶,道:“不,是我借父亲名义邀大人过来的。”
陆环堂作揖:“县主有何指教?”
南锦屏试探道:“大人不认得我?”
“上次随摄政王去王府,有幸见过县主一面。”
见陆环堂真认不出她,南锦屏掩嘴轻笑,道:“别光站着了,坐啊。”
陆环堂坐下,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杯。
南锦屏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陆环堂,道:“那日只当大人是寻常商贾,不想一年未见,大人已经是摄政王身边的红人。”
陆环堂接着装不认识,沉思道:“下官在何处......”
南锦屏却不再说,只道:“都怪我不起眼,大人记不起来也正常。那我现在结交大人,不知大人可还能记住?”
陆环堂颔首致歉:“县主言重,下官不敢高攀。”
南锦屏倒也不气,瞬间换上泫然欲滴的委屈模样,道:“是我没顾及到朝廷上的事,只不过觉得大人投我脾气,便生了结交之意,大人若是忌讳,”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南锦屏真是把小女人的把戏玩得炉火纯青,媚而不俗,娇而不憨,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爱。
但陆环堂可是此间高手,若能借南锦屏拉拢中立世故的南阳王,确实是件好事,便顺杆爬,“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若县主不嫌弃下官资浅望轻,下官愿意。”说着拿起那杯茶,饮了个干净。
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南锦屏离开时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暖炉,整个人撞进陆环堂怀中。
四目相对,香气萦绕,南锦屏装作无意,赶忙离开,留给陆环堂一个意犹未尽的眼神。
等南锦屏离开,陆环堂赶忙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驱散着满屋的脂粉香气。这香气一闻就是十两一盒的二苏旧局,很好闻,但陆环堂不喜欢。
陆环堂忽然想起江林致的香气,在关山村的时候,他扶她走路,抱她上马车,就连上药也是他亲力亲为,离她极近,都没想出那香气是什么。
那香气很淡,有点像小时候生病喝的枇杷膏,就算是讨厌喝药的人也不会讨厌的味道。
陆环堂轻轻摇头,停止回忆那香气,也不知道江林致怎么样了,那个白药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开。
轿子内的南锦屏解开领口的两个盘扣,深深喘了几口气,“真不知道那些装淑女的天天怎么活着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侍女递上杏仁甜茶,不解道:“县主您就算勾勾手指,那些男的也会屁颠屁颠过来,何必这么麻烦,还让自己遭罪?”
南锦屏想着那晚体验到的前所未有的欢愉,以及第二日醒来时早就冷掉的床,心中不忿。向来都是她甩别人,还没别人甩她的。她一定要好好玩玩这个王不堂。
“这是尊严,你个小丫头不懂。”
侍女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听说年前江郡主和王大人一起回来的,小姐这是要和她一决高下啊。”
“什么?你细说说!”南锦屏突然激动起来,甜茶都泼到了手上。
侍女赶忙给她擦拭,把听来的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临了还不忘揣测一番,“王大人当时理都没理她,直接就把她撂在那了,她也不好进人家处理公事的地方,碰了一鼻子灰,装作没事一样逛了一晚上,都逛到南安巷了!”
“南安巷?那又脏又乱,她哈哈哈哈,”南锦屏笑得花枝乱颤,“终于碰见她搞不定的男人了!真是难为她装作不在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