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接过去道:“这位总督大人也太不知礼了,咱们姑娘可未出阁呢,怎好给他儿子去瞧病,但能明白事理的,这个口都不应该开。”
牛蒡给两丫头一人一句冲的摸摸鼻子没话儿了,怀清想了想道:“你就说我病了。”
牛蒡这才去了,尹继泰何尝不明白找人家未出阁的姑娘给儿子看病不妥当,却实在没法儿了,况张怀济这个妹子,他是有些耳闻的,听说比太医院的院正王泰丰的医术还高,而进宝的病,请了几个郎中都不见效,无奈之下,只得让管家来府衙张这个口。
张怀济不知尹进宝的事儿,又深知怀清的性子,不是见死不救的,也就没推辞,大管家心里刚松了口气,不想牛蒡回来说姑娘病了出不得门。大管家如何听不出这是推脱之词,心说,架子倒真大,脸色一沉拂袖而去。
张怀济不以为意,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这位总督府的管家摆摆架子也在情理之中,忙问牛蒡:“昨儿怀清还好好的,怎今儿就病了?”
牛蒡嘻嘻笑道:“姑娘是不想去瞧那尹进宝呢,甘草说那不是个好东西,病死活该。”
怀济松了口气:“没病就好,这两日总瞧她闷在屋里,我这儿正担心呢。”
却说大管家,何时受过这个瘪,黑着脸上轿回府,路过庆福堂忽见外头排了老长的队,撩开轿帘问了一句:“今儿什么日子,怎药铺这么多人?”
跟着小子忙道:“大管家不知,今儿余家的少东家在庆福堂坐堂,少东家可是王太医的高足,远近得了信儿的莫不赶了来。”
大管家点点头,回了府先把府衙的事儿添油加醋的一说,尹继泰一拍桌子道:“给脸不要脸。”
大管家道:“老爷您还是悠着点儿,这张怀济可不好惹啊,他在南阳扳倒了许可善跟梁荣,在江南更邪乎,把邱家兄弟都办了,这可是个愣头青,再说,老爷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尹继泰哼一声道:“若他把益州当成江南就打错了主意,我尹继泰可不是邱明臣,任他揉圆搓扁的折腾。”
大管家见自己的话儿,老爷听进去了,才又道:“其实也不一定非求他张怀济,奴才这儿琢磨着张怀济的妹子也就是徒有虚名,一个小丫头罢了,略通些歧黄之术,给不知情的人一捧,就成了神医,还不是靠着他哥,不然,谁搭理这么个小丫头啊,还神医,做梦吧。”
尹继泰也觉这话有理,却道:“进宝这么病着也总不是个事儿,如今我尹家可就指望进宝了。”
大管家道:“奴才回来的路上路过庆福堂,听说少东家今儿在哪儿坐堂,这位少东家可听说是王太医的高足啊。”
尹继泰点点头:“一时着急倒把他忘了,你速拿我的贴儿去一趟庆福堂,请少东家来。”管家刚要走,又给尹继泰唤住道:“余家的面子还得给,我亲自走一趟吧。”
余隽瞧完了最后一个病号,把疑难不解的都一一记载纸上,琢磨回头问问怀清,刚站起来,就见大掌柜匆忙进来道:“总督大人来了,现在庆福堂后头待茶呢。”余隽一愣,虽说尹继泰是川陕总督,自己跟他倒没什么来往,好端端的怎来了庆福堂。
大掌柜的道:“听见说他家的二少爷病了,莫不是寻少东家瞧病的?”
余隽皱了皱眉,总督府这位二少爷,他可早有耳闻,是个专好男风胡作非为的主儿,依着自己的意思自然不想去,却尹继泰贵为一方封疆大吏,他都亲自来了,自己也真不好推辞,只得进了后头。
见了面客气的道:“不知总督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赎罪。”
想 余家虽无官职却比哪个世族都显赫,余隽作为余家这一代的掌门人,其地位更不用说了,况,还跟护国公府的小姐定了亲呢,莫说自己这个总督,便是皇上也要给他 几分体面,故此笑道:“少东家说哪里话来,是本官不请自来,只因犬子之病,不得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