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道:“爷听见人说贩私盐最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如今爷手头正缺银子,不若就干这个吧。”
众 人这会儿不是楞是惊了,贩私盐自然是最赚银子的买卖,却也是朝廷律法明文禁止的,若人人都能贩私盐,还要盐商做什么,朝廷每年发的那些盐引,岂不成了一纸 空文,更何况,这位可是堂堂皇子,张嘴就说贩私盐,这位到底长没长脑子啊,还是说为了试探他们,才如此语不惊人死不休。
慕容曦扫了他们一眼道:“怎么都哑巴了,是爷想的这个买卖不赚银子吗?”
邱显臣咳嗽了一声小心的道:“六爷,这贩私盐可是犯了咱大燕律条的,一百斤以上者流放,一百斤以下者杖刑,三百斤以上者杀头,一千斤以上的就得诛九族了。”
慕容曦道:“果真吗,怎么爷不知道我大燕还有这样的律法,不是你们想把持着好买卖,糊弄爷的吧。”
众人齐失声,心说,亏了这位好意思说,身为大燕皇子却连律法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当臣子的都替他臊得慌。
邱显臣忙道:“下官岂敢欺瞒。”说着吩咐下头:“去拿一本大燕律来。”
不一会儿下头人举来了老厚的一本,翻到那页,邱显臣亲自呈上来,指给慕容曦:“六皇子您瞧,就在这儿,白纸黑字的写着呢。”
慕容曦仔细看了看,方抬起头道:“还真有这条律法。”看向邱显臣道:“到底是邱大人,大燕律法背的滚瓜烂熟啊。”
不知是不是邱显臣的错觉,总觉着六皇子这话儿有话儿似的,谦虚了两句,又听慕容曦道:“外头都说大燕最富是江南,江南最肥是盐商,若我大燕不让贩私盐,这话儿从何而来,莫非都是谣言吗。”
邱显臣暗吸了口凉气,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合着前头都是铺垫,六皇子真正的意思恐怕是这最后一句。
慕 容曦见他不说话了,把茶盏放在桌子上啪一声响,邱显臣忍不住一激灵,忙道:“盐商之所以富足,是因经商有道,拿着朝廷发的盐引,合法经营,下官这个江苏巡 抚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江南的盐商绝无贩卖私盐之举,倒是那些江湖上的帮派,帮众甚多良莠不齐,贩卖私盐之举屡禁不绝,该当重罚。”
葛 连升在旁边听着,心说邱显臣真够阴的,这是想把盐帮顶在火上烤啊,江湖跟朝廷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却因一个利字而互相争斗,邱家兄弟原先想拉拢盐帮帮主范 江为己所用,可那范江硬是不买账,邱家兄弟便想收拾盐帮,奈何盐帮人多势大,真要是动了范江,恐江南就要乱了,却若朝廷出面,便师出有名,盐帮的那些人, 说白了也是大燕的百姓,皇上若是要收拾盐帮,他们还能造反不成,这一招儿真是又阴又狠,就不知这位看似糊涂的六皇子怎么接了。
不 想,慕容曦根本没拾这个话茬儿,点点头道:“邱大人如此通晓大燕律,真乃国之栋梁,只邱大人这个江苏巡抚在江南一天,想来也没有人敢知法犯法。”说着顿了 顿,又道:“需知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也就是说,本来挨顿板子就完了的事儿,当官的干了就得流放,本该流放的,轮到当官的头上就得杀头,若是杀头的罪过 呢。”说着扫了下头的官员一眼,沉声道:“那可就得抄家灭族了。”
说的下头的官好几个脸色都难看非常,慕容曦却呵呵笑了两声,话 音一转:“咱们这儿说笑话罢了,各位大人不要在意才是,不过呢,爷虽是来江南做买卖,也知父皇的性子,父皇此生最恨贪官,却若是戴罪立功,有了悔改之意 的,父皇秉仁君之心,也会从轻发落的,得了,这些跟爷没干系,时候不早,这的事儿也了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一句话众人这才散了,怀济跟葛连升也没留下,不过葛连升刻意落到后面,等众人都走了,方凑近怀济道:“陆兴之事干系重大,若张大人无要紧事,可否跟下官走一趟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