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去,那些有陆铭炜的时光里,都少不了陆李花的角色,有时是慈母,有时是恶毒的婆婆角色……
“二贝呀,阿姨要让抓走了,谁来管铭炜呀,他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打蛇打七寸,陆李花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郝贝的七寸。
这一举动,也成功的惹得郝贝身边的男人怒了!
“刘队长,你看犯人如此头脑清晰分析利害就知道身体状况完全没有问题,赶紧带走,公事公办,若要有人徇一点私……”
后面的话裴靖东没有说,但那眸光中的狠戾,却是让那刘队长不寒而栗。
刘队长一声令下,警员出动,给陆李花戴上手铐,架起来往外走。
“郝二贝呀,做人要讲良心,你凭心而问,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就这样不管我,你对得起铭炜为你舍命的举动吗?铭炜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你就要把他的老母亲送到大牢里,郝二贝,你好恨的心呀……”
陆李花的喊声响彻医院寂静的长廊里,电梯的门合上时,才把她的声音隔阻在外。
郝贝闷闷不乐的被裴靖东拖着往她妈的病房走,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裴靖东,那含在嗓子眼儿的话,是想说又不敢说!
裴靖东骨节分明的手指,扣进领带缝里,狠扯了一下,低头看郝贝,眸光里寒光冽冽:“别跟我说话!”
他怕听到她说什么陆铭炜救了她的命,更加不想听到她给陆铭炜的母亲求饶的话!
郝贝身子一震,敏感的察觉到男人的怒意,隐隐的知道是为什么,但心里也委屈极了,这男人不相信她。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信任着他,而他却……
眸底生红,有泪珠子落下,打在她白净的手上,晕染开一朵水花。
裴靖东怒了,停住脚步,双眼喷火一样的凝视着她手上那朵水花,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灼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际,像是从地狱跳出来的火苗子,烫的她脸颊生疼,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耳际便传来他阴戾嗜血般的声线:“郝贝,你他妈的敢给陆家人求情,老子弄死你!”
郝贝的呼吸一滞,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出,生怕惹怒了这个男人,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裴靖东转身走了,就那样大步的离开,没有说他去哪儿,也没有带郝贝。
郝贝站在原地,从默默的流泪到坐在地上抱着腿失声痛哭……
她妈说她不争气,骂她作孽,也叮嘱她不要心软,裴靖东威胁她,敢求情就弄死她。
她真想吼回去,你TMD就弄死我算了,弄死了,我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静谧的长廊上,只有女人独自悲哀到极致的哭泣声。
电梯的门开了,郝贝听到叮的一声开门声,也没有抬头,还是那样呜呜呜的哭着。
直到一只大手轻拍她的头顶时,她又更加大声的哭了:“呜呜呜,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不是走了吗?走了就别回来呀?我以为我愿意跟陆李花求情呀,我恨她恨不得她死好不好,从前就恨她,恨她时不时的想拆散我跟陆铭炜,可是她是陆铭炜的妈妈呀,陆铭炜为了我成了这样,她的妈妈也是因为我才会做这样的事,我不管谁管呀……”
良久,头顶传来吃吃的笑声,一道温润如春日暧阳的声音倾洒而来:“我没有不管你呀?”
郝贝诧异的抬首,就触到那张温润如玉,笑若春风般的的俊脸——沈碧城。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以为是裴靖东的,怎么会是沈碧城呀。
沈碧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格子棉质手帕,轻拭着郝贝眼角的泪,打趣的道:“你不是说我不管你了吗,所以我来管你呀。”
郝贝的小脸蓦然染了红霞,满脸羞愧与尴尬囧的不能行。
“那个,那个,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