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凄凉,她必然会重归于他的胸怀。想开了,他温柔一笑,视野凝在她的脸上,黑眸里萦绕着蛛丝马迹的情意。
“好,我让何承安送你,等秋儿好些,我再来看你。”
“嗯,我等着你。”
沈灵莞尔一笑,意味不明地瞄他一眼,便要离开。
可正在这时,消失了好一下子的林太医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人还没有走到白史木的跟前,膝盖一软,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带着颤声大呼。
“皇太孙殿下,欠好了,欠好了……”
白史木面色不悦,眉头皱得更深。
“林太医有话直说。”
林保绩一脸惶恐地抬起头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一眼也没有看沈灵,自顾自哽咽几声,拿手擦了擦眼眶,说得声泪俱下。
“殿下,老臣有罪,老臣对不住你……老臣太过大意,犯了失计之责,被人蒙蔽了都不知情……这才害得太孙妃胎死腹中……”
白史木一愕,表情顿时沉如青铁。
“此话何解?”
林太医叩了一个头,颤抖着一双能手,将一袋用纱布包紧的药渣子放在了地上,解开上面围绕的细绳,摊了开来,又从里头拣出一个药片来,抽气着高声道。
“殿下,前一段时间,太孙妃胎象连续稳定,老臣也以为这胎无碍了,因此,这几日虽有浮动,老臣也未留心。可出了本日之事,四个月胎死腹中,老臣连续没想清楚,突然就生出疑惑来。”
白史木面色一凉,“然后呢?”
“老臣先头专门去了一趟灶上,找丫环拿到太孙妃这两日服用的药渣……周密一看,老臣吓坏了。皇太孙,您看这个……”
林保绩心惊胆战的说着,吹捧了手臂。
他手上捻着一片切成薄片的中药,在别的药材的分泌上,断然辨不清的颜色。可林保绩义正辞严,言之凿凿,酸心疾首地道,“殿下,太孙妃这几日胎不安,老臣开的保胎方剂里,是山药的……”
沈灵截住他的话头,微微一笑。
“林太医,你手里拿的,岂非不是山药?”
白史木看了她一眼,似也好似许的问题。
“林太医,这不即是山药?”
林保绩浩叹一声,肯定地摇了摇头,“回殿下,这个药材看上去像山药,其实它不是山药,并且‘天花粉’啊,哦,对,即是七小姐先前用来给三小姐死胎引产的药材。这个天花粉,有粉之名,无粉之实,切片与山药极为相像,但功效却大为迵异,山药滋养,天花粉却可令孕妇小产……”
“你的作用是……?”
“皇太孙,依老臣所见,太孙妃之因此胎死腹中,必然是这几日服用的保胎药材,被人调换了,把山药换成了天花粉。”
“好大的胆量!”
白史木表情黑沉,眸里似有火苗蹿动,样子极是难看。
“哪里拣的药?”
“东宫……典药局。”
沉默少焉,白史木压沉了嗓子。
“来人!把典药局的人,另有但凡能接触到太孙妃汤药的丫环婆子,一并给本宫带入源林堂问话——”
既然宫里没有,查抄的局限很快就普及了整个都门。
火光烁烁,甲胄铮铮。
都门城的大街小巷,熟睡的人们被吵醒了。
狗吠声、鸡叫声、敲门声、小孩儿的哭叫声,喧华成了一片,城中的东南西北遍地,乃至包含王公大臣的府邸宅院都没有逃过禁卫军的查抄。那些禁卫军就像吃了炸药,虎狼普通,入室就气焰汹汹的翻箱倒柜,态度极是凶狠刁横。而这一件事,后来也成为了言官们诟病白史木“为了一个妇人,扰得全城庶民不宁”的政务弊端。
都门的城门早已紧闭,王小顺纵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出去。
也不知是他太过糟糕,或是禁卫军的查抄本领太强,两个时候不到,就在鸡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