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船尾的传染病房吗?”另一个还站着的船员急切地询问。
“该死,去医务室,那里近一点。”将我抱到地上平躺的船员生气地大声说,“快点。”
“希望没有头等舱的客人吃坏肚子。”离开的那个船员念念叨叨地跑出去。
我的头无力垂垂到地板上,透过一些发丝看着我旁边半跪着的船员。他们将在我身上搜到的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看起来这些玩意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我闭上眼,听到另外一个船员跑远的脚步声,眼前一片黑暗,空气里有那种独属于船上的微微颤动。
“你还可以吗?”看到我脸色回缓过来,半蹲着的船员轻声询问。
“可以,谢谢。”我终于恢复正常的呼吸,睁开眼睛。然后起身试着站起来,对方立刻小心地扶着我,在搭着他的手臂的那一刻,我低声在他耳边说:“抱歉,给你添麻烦。”很大的麻烦……我说完猛然发力扭住他的手臂,身体压低将对方整个人扯过来,瞬间就用一个凶狠的过肩摔将毫无防备的船员按到地上。接着一气呵成地扫起桌子上的船票美钞素描像塞到口袋里,转身就往外拼命跑。
将一个大男人摔出去并不容易,如果不是还记得点柔道技巧,估计还没将人摔出去就被压扁了。跑到船道里时另一个领着医生正在急忙赶来的船员跟我面对面撞上,我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前一个跳跃,伸手抓到对方的水手帽往自己头上一戴,像是一阵飓风冲过他们,在转角回头对那个吓到正在按头发的船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再见。”
终于认出我的船员生气地指着我大喊:“站住。”
我冲上狭窄的楼梯,双手一用力抓住楼梯的扶手高高越过楼梯转角,身后是船员着急的呵斥,他的鞋子用力地踩过铁质的楼梯,碰碰在后面死死追这我不放。泰坦尼克白色的走廊长道都是相通的,我看到船体白色的镶板上面的电灯泡,为这艘巨大豪华的船提供了白昼的光明。下层甲板的通道上几乎没有看到上等舱的客人,更多是一些回来的三等舱客人,或者一些负责这个区域的服务员跟船员。他们看到我冲出来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地让开,似乎怕被我撞到。
“抓住她。”追上来到船员指着我,对过往的乘务员还有船员大喊。
等到别人反应回来,我又窜入另外一条白色的舱道里,看到铁质的楼梯就往上跑,我估计自己正在G层甲板上狂奔,再往下跑就会冲入船体最低层,跟那些司炉一起在煤堆里打滚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我目标是往上,往上,再往上。
我来到上层的长道里,一个侍者推着满车的食物刚刚从船舱门里走出来,我踮脚侧身如同风的尾巴从他的推车与过道中间那条缝隙钻过去,手灵活一转还从车子上顺走了一盘小蛋糕。盘子是骨瓷,盘子沿边缠绕着金色的花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服务一等舱的瓷器应该是皇冠德比的作品。感谢那些曾经看过的资料,它们至少让我分清这艘船的甲板层。
我边吃蛋糕边往前跑动,将最后一个小蛋糕塞到嘴里的时候还差点呛到,因为我看到三四个身材魁梧的船员争先恐后地朝我冲过来。不得已我又转身往其中一条没有人的船道跑去,一个转道,另一个推着装满银色餐具的侍者突然出现,他像是刚从餐厅里出来。在要撞上的那一瞬间,我一个急速旋转从推车边转过去,长发撩到侍者的脸颊,我的手里的盘子已经放回推车上。
“见鬼。”身后传来追我的船员的怒骂,然后就是一阵杂乱的巨响,他们跟推车撞成一团。
我在这条几百米长,宛如迷宫的走廊里快速地乱窜,看见楼梯就往上跑,中间惊险地遇到看守二等舱舱门的乘务员,他刚打开舱门,还没来得及阻止我就被我钻过去。那些刚追上来的船员可没有那么好运,那个乘务员大喝:“这里你们不能进去,你们有许可吗?”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