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后后,她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就说到了正题上:“太后,咒术之事这几天宫里传得沸沸洋洋,奴婢因为宫奴院被牵连进去,所以十二分的上心;今儿却找到确凿的凭证,想向太后请旨。”
太后猛得抬头:“你说咒术之事,你找到了那个主使之人?”
“应该不是主使之人,不过奴婢相信可以问出些什么来,凭此找到那主使之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李司工的话说得很仔细,每一个字都是她反复思索过的,不想在太后面前有点丁的差错。
太后看向李司工缓缓靠在椅子上:“那人是谁?”
“太后,那人说出来只怕太后是不相信,奴婢的确找到了凭证才敢向太后请旨的;”她罗嗦一番依然没有说出她找到和咒术有关的人是谁:“奴婢请太后相信奴婢,现在她还完全不知情了,捉到她绝对能搜到真凭实据。”
“是吗?”太后看着她:“那人倒底是谁,会让你如此忌惮?”
李司工叩头:“是慈安宫的正信,红鸾。”
太后没有立即说话,在李司工等得额头冒汗后她才淡淡的道:“说起来还真是奇了,怎么这两天里净有人来对哀家说找到了咒术相关的人呢?你说红鸾同咒术有关是不是,哀家告诉你,就在前天那红鸾也曾来到哀家这里,对哀家说了差不多的话,和你不同的就是她说那个有关之人,是你。”
李司工吃惊异常,没有想到红鸾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动作,好在她都安排好了一切,不然真会阴沟里翻船:“太后,奴婢冤枉奴婢不是信口开河,奴婢是有凭有据的;请太后下旨,奴婢能马上证实奴婢绝没有欺瞒太后。”
太后看着她:“你所说的凭证是什么?先帝大丧,你们一个一个不哀思先帝却都来烦哀家,红鸾也说是有凭证的只不过她还有孝心,知道要在大丧之后再动手;可是你呢,却直接请旨说吧,如果不是真得有凭有据,你就等哀家降罪。”
李司工连叩几个响头:“太后,奴婢对先帝大行十分哀痛,对太后更是忠心耿耿,所以为了太后的安危,为了让先帝不会忧心太后,奴婢才大胆来请旨的;咒术之事非同一般,奴婢不敢隐下,上禀太后请太后做主。”
太后瞪李司工一眼:“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直说凭证是什么吧。”
“是,太后。奴婢是近些日子查看宫奴院的用度时,无意中自御厨房里听人说起,宫奴院讨了一些血过去用,感觉奇怪才注意宫奴院的;然后发现宫奴院三不五时就会埋些灰烬,奴婢不敢打草惊蛇,只偷偷的挖开一个掩埋灰烬的洞,在其中发现了没有烧尽的白绢碎片。”
她说着话把东西呈了上去,上面正是乌黑的笔迹,虽然碎片不大却也能看出那是咒术之图:“奴婢看到后也吓了一跳,想到太后如此信任于红鸾,不敢相信眼中所见只是越发留意红鸾的行事,发现她的确有些异常。”
“白天没有精神,夜半屋里还亮着灯烛等等;而且宫奴院现在也极难进,只要非宫奴院的人进去,就会有人悄悄跟在四周,奴婢为了查清楚可是费尽了心思。”李司工悄悄看一眼太后:“终于接近了她的小书房,虽然只是一眼却看到她用来画咒术,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笔与白绫。”
太后眯着眼睛:“当真?”她的语气冰冷冰冷的。
李司工叩头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道:“奴婢绝对不敢欺瞒太后,请太后做主。”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惊动红鸾?那些灰烬还在?那用来练习咒术的笔与白绫等物也在?还有,你开始所说的血,是用来做什么的?”
“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过咒术之中有些邪术,可以咒人生死却要用生灵的鲜血为祭;奴婢想、奴婢想,也许、可能……”她抬头看一眼太后再次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下去。
有些话是不必说全的,留下一半儿让人去猜效果更好;比如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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