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交易,把她所得知的靖国公府的消息全部如实说出来,他便给她权力,让她去做她的将军吧?
聂娉婷一生执着于这个理想,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这男女之情,在她心中,竟是如此单薄,不值一提。
贺莲房忍不住为蓝晨感到不值。可她同时也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好的在等待着蓝晨,聂娉婷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命天女,两人分开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倒是对聂娉婷来说,还不如选择做蓝家的大少夫人,至少那样的话,就不用跟着聂无迹被判处死刑了。
自从青王回京,贺莲房就又从平原公主府搬回了青王府,她对住哪里其实意见不大,只要有青王在,就算是叫她住破庙,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刚回府,玉衡便来禀报,说聂仓回去已经变成“镇远将军府”的靖国公府后,神情大变,但仍然强撑着逃亡而去,拐进一家小巷子后,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将其带走,那人轻功路数极怪,片刻间便已没了踪影,玉衡当时被他的身手看傻了,等回过神,人已经没影儿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得无比羞愧——毕竟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搞砸的任务,不知道王妃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贺莲房却没生气,而是道:“你做的很好。”
……这样还做的很好?王妃这确定不是在讽刺他?!
玉衡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了贺莲房一眼,确定她是真心的,这才千恩万谢的松了口气,赶紧离开,生怕这是贺莲房一时不小心说出来的,万一待会儿回过神改口怎么办?反正出了这花厅的门,这事儿他可就不认了。
话说回来,那黑衣人到底是哪一门路数?怎地身手如此敏捷,连他都看傻了?聂家如今已经是丧家之犬,人人喊杀喊打,怎么还会有人偷偷和他们接触?尤其是聂仓已经武功全废,没什么利用价值,信阳候府的权势更是消散成为云烟,此时此刻还和聂仓联系的人,到底是谁?胆子为何这么大?
青王看了贺莲房一眼,见她神情凝重,便示意其他人退出去,待到花厅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候,他便伸手将贺莲房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亲了她柔软的粉唇一口,柔声问:“怎么了?想什么呢?”
“你说把聂仓带走的人会是谁?”
“这个可不好妄加揣测。”青王皱了下眉。“谁都有可能,不过我觉得聂靖的可能性最大。如果照你所说,此人心机深不可测,既然能在你我的天罗地网下顺利逃脱,那便绝对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一不小心,便可能被其狠狠地反咬一口。聂仓是他的大哥,于情于理,都是他比较适合。”
“那么,也就是说,聂靖果然还在燕凉城中不曾离去?”之所以将聂仓放出去就是这个原因,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同他接触,而同他接触的又都是什么人。
至于那个被当做木偶的聂二,手脚筋脉尽断,又哑又瞎,这才是真的没有丝毫用处。反倒是聂仓,即便不会武功,他的谋略和胆识,也是万里挑一的。聂靖会选择救他,也很是正常。
“应该是。”青王严肃地说。“如今燕凉守卫极其森严,他决不可能逃得出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他逃出去了,他会往哪儿去?”
“……回他曾经住过的山上?”
“大事未成,便毁在你手上,聂靖此人,能甘心吗?”青王问。“因为得不到你的垂青,他在你面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后便将几名下人活活鞭打致死,这样的人,还能心甘情愿地回到身上,去过那清心寡欲的日子吗?我看不见得。他必定是还有后手,只是……”
“只是什么?”贺莲房问。“夙郎,你是不是也跟我想的一样?”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便看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担忧——他们都在想,聂家是不是真的跟大元有勾结。否则,怎么那么巧?“阿房,方才我从宫中回来,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