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开始蠢动了?”贺莲房问。
青王微微一点头:“正是。”
贺莲房表情依然平静温和:“所以你要走了是吗?”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阿房,相信我,好吗?”
贺莲房抿抿嘴,忽的笑了:“男儿应当顶天立地,忧国忧民,我自是相信你的。那话虽然重复数次,我却仍然要说,刀剑无情,务必小心。”
青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抱住,嘴里嘟哝了一句:“真不想离开你。”
“美人乡是英雄冢啊。”贺莲房感叹。“连青王殿下都沉溺其中了,这要是被我大颂军百万男儿知晓,该多了叫人黯然神伤呀!”素来高高在上超脱七情六欲的王爷竟然昏庸到沉溺美色,想想都叫人不敢相信。
“我此番离去,京中事务,都要仰仗你了。”青王道,“万事小心,一切以你的安危为主。皇兄会将设法将信阳候困在燕凉,若是你不得不与此人打交道,则务必要记得,身边带上天璇与摇光,我将天枢也留给你。”
“不了,有天璇摇光和玉衡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多了。”贺莲房摇摇头。“玄衣卫人才济济,哪里需要再把天枢留下呢?”
青王却十分坚持:“一定要留下,若不是另外三人我有用处,我会把他们全部留下的。对我而言,什么都比不得你重要。”
他说什么都没有她重要……“那……若是要你在江山社稷和我之间二选一,你选谁呀?”
他想都没想便答:“我都要。”
贺莲房娇嗔一声:“没有这么贪心的,你只能选择一个。”
“若是不能保家卫国,何以男儿自称?无论是身为将军还是丈夫,大颂朝的万里河山,心中喜爱的姑娘,我都不拱手让人。”
贺莲房望着他,半晌,嫣然一笑。
心中是明白的,他作为一个大颂朝男儿的责任。然而一想到要送他离去,夫妻分离,贺莲房心中仍止不住有些忧伤。虽然为了再给信阳候府的人一些时间,青王至少要半个月后才启程,可贺莲房仍旧难以控制闷闷不乐的情绪。她其实根本不是贤明大度的女子呀,她的心那么小,小得只装下几个人,就什么都容不下了。
她的心情变化,压根瞒不过青王的眼睛。
留下来的日子不多,所以他经常带着她四处游玩,将日后老去踏遍大颂河山的承诺提前感受一番,这段日子里,他们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做,其他人爱谁谁跟他们关系都不大。
虽然口头上说着很快便会回来,但夫妻两人都心知肚明,恐怕这一去,是要发生大变故的。当日靖国公带着儿孙回京参加二人婚礼,第二日一早,便悄悄派遣蓝战蓝晚父子俩回去边疆,默默观察聂家人。而靖国公则开始称病不出,蓝战作为独子,自然要在床前侍奉汤药,于是靖国公府闭门谢客,为了表现的逼真些,就连皇上都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探望。靖国公年纪大了,说他染上重病,没人会不信,再加上有玉衡这个妙手在,也始终未曾露馅。
没有了信阳候在,高傲至极的聂家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不怕他们犯错,就怕他们不犯错!只要远在边疆的聂三、聂四、聂五其中任何一个露出马脚,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将这一干乱臣贼子一网打尽!那支神秘军队,与聂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青王追查了这么久,才能够确定,聂家人——神秘军队——大元朝,这三者之间,有着诡异的关系。
也就是说,信阳候府意图通敌卖国!甚至以大颂朝的兵器粮草,暗中募集军队,是为了有朝一日投奔大元!
聂家是百年望族,能让他们与大元朝的人勾结,其中必定有个枢纽。而这枢纽是什么,他们却一无所知。唯一清楚的就是,若是让好斗成性民风野蛮的大元侵占大颂山河,那必定会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人间地狱!
几十年前,先帝在世的时候,大颂与大元也曾开战,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