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呢?她什么都没有了!
明知道东西丢了,但却不知道是在哪儿丢的,又是怎么丢的,更不知是丢到了哪儿去,大徐氏面上看着还算冷静自持,其实心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让她直接忽略了张正书不寻常的脸色跟飘忽的眼神。毕竟这个大孙子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有出息的,大徐氏怕是死都想不到,她丢失的银票跟南珠,就是被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孙子盗走的!
秦氏素来被大徐氏压着,如今又被指着鼻子一通痛骂,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秦氏这个心胸本就狭隘,又被大徐氏在头顶上压了这么多年的人呢?她心底对大徐氏顿时恨之入骨,觉得自己自打嫁入张家来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每日要请安立规矩不说,连用点银子都得亲自给大徐氏报备才能去账房那儿领。如今书儿都已经长大,自己却还未能翻身做主人。秦氏听着大徐氏不停地责骂,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
正在大徐氏骂的口沫横飞直起劲儿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了过来,只听得似乎是女子谩骂尖叫之声,而且越离越近,也不知是何原因。
大徐氏作威作福惯了,斜眼扫了屋子一圈,她自然是舍不得使唤儿子的,便随意地跟秦氏一挥手:“去看看怎么回事!”
秦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屋里又不是没有丫鬟婆子,叫她堂堂的夫人去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大徐氏这是铁了心要让她丢脸是不是?!
那吵闹声越来越近,秦氏在大徐氏的瞪视下,到底是不敢反抗,而是怂的提起裙摆走了出去,结果片刻后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婆婆!婆婆不好了!”
“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身这不是好好的吗?!”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有人说这个“不好”,可怜秦氏刚做了大徐氏的情绪泄愤桶,如今又要因为出言不当被狠狠训一顿。可这回秦氏没有像以往那样收敛神色恭敬听训,仍然慌张不已:“糟了糟了真的糟了!婆婆,是滁州老家那边的姨奶奶们来了!”
“什么?!”大徐氏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她们是怎么找来的?!”张家举家迁走一事,当时只有她和张员外等人知道,张老太爷的那些姨娘们都被蒙在鼓里,更别提那些老蹄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一家迁到燕凉来了?再说了,她将张家的一屁股债都留给了老蹄子们,那些老蹄子此刻应该为了还债焦头烂额,又怎么可能找到燕凉来,还这样精准无比的找到张家?
有什么东西在大徐氏脑子里一闪而过,可惜她满心浸在那些老蹄子们找来的愤怒中,完全没去深思。“来人!给我把她们打出去!我张家也是随随便便什么脏东西都能进来的吗?!”
“哟!姐姐,您这话说的算什么事儿呀?”随着一个娇媚的声音,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她是林姨娘,本是滁州茶馆里的一名歌妓,因嗓子婉转被张老太爷看中,带回府中,脱了贱籍抬了姨娘,刚受宠的时候没少在大徐氏面前耀武扬威,后来被大徐氏收拾的服服帖帖,连声儿不敢出。像今日这样肆意张扬的模样,大徐氏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过了。
“就是呀姐姐,咱们姐妹不远千里从滁州找到燕凉,就是为了能见姐姐您一面呢!”另一名陈姨娘咧嘴一笑,心里对大徐氏充满怨恨。都是这个老毒妇!若不是老毒妇趁着夜色偷偷卷走了全部细软逃走,张家那笔巨债怎么会落到她们这几个姨娘的手上?
打从进了张府,这些个姨娘大多都是恃宠而骄的,也全都被大徐氏收拾过,拿捏在手中,以前见了大徐氏,那是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陈姨娘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悲惨了,被爹娘卖掉,进了张府,被老太爷看上做了姨娘,原本觉得夫人跟老太爷关系不好,是个机会,却没想到这夫人却是不好欺负的,最后别说是登上正室夫人的宝座了,她们就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