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踏土扬尘,旌旗顺风飘扬,大大的陆字在阳光下更显威猛,延绵无尽的军队看似威风凛凛,其实蜿蜒的山路正一点一滴消耗掉士兵的体力,越靠近大辽就对宋军越不利,此战还不是取下大辽的时候,前方漫漫长路实在是不知道该走到何处。
陆婵宁在最前方领着军队,她突然勒紧手里的缰绳,马儿受到惊吓便仰天嘶叫,一双前蹄子高高抬起,坐在马背上的陆婵宁扯着缰绳,及时用双脚夹住马儿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要不从这马背上重重摔下,闹得体内出血是小事,若被马蹄子踏中了,就怕要断骨破肠了。
马儿尖锐的嘶叫声划破天际,也让长长的队伍停下了脚步。
陆万里骑着马,缓步走到陆婵宁身边,“陆婵宁,你在做什么?”
陆婵宁先是咧嘴一笑,随后又皱紧了眉,“小兵想试问陆大将军要把军队带往何处?”
“别自称士兵,妁擅自窃取军装,还混入军队随军出城,待回军营之后,定以军法处置。”
“我既不是兵,爹却说要以军法处置我,岂不是矛盾?”
陆万里板着脸,“别跟我争论那些。还有,在军营里得称我为大将军。”
“知道了,大将军!那么现在可以请大将军听小兵一言吗?”
“有话快说,说完还得赶路,别因为你一个人耽搁大军。”
陆婵宁也随着板起脸,严肃的表情非常认真,“在耽搁大军的不是我,是陆大将军。陆大将军不得不承认,大宋军队一旦踏进大辽领土,便是位居劣势,纵然陆大将军出征大辽多次,对大辽的地形熟悉,可我们的士兵呢?并非人人都如陆大将军这般神威。陆大将军若是执意再往前推进,只是加速陆家军的体力耗损,而辽军以逸待劳,只待陆大将军领着军队踏进辽国,再一举把你给收拾了。”
陆万里细听陆婵宁话中的意思,再回头一望列长的队伍,个个士兵的脸上,或多或少都袭上了倦意。大辽的天气较寒冷,这一路漫长,若真是领兵直闯辽国领土,那么就会如陆婵宁所言,陆家军已是耗尽体力,怎么还有击败辽军的胜算?
“那么你说,你想怎么做?”
“陆大将军这会儿停伫的地方正巧是太典山的半山腰,附近有个太典湖,还有树林遮掩,不论是扎营或是开战都是上等之选。”
“开战?”陆万里蹙眉,“你知道这里离大辽多远吗?不见敌、不见兵,如何开战?”
“不见敌、不见兵,那便诱敌上山。陆大将军此战打算正面迎击辽军,趁辽军专注在陆家军时,杨将军便领兵从后包夹,这耶律阿靖就成了囊中物。不过陆大将军若是明白刚刚小兵所提论点,认为陆家军在抵达前便会耗尽体力,那么比陆家军多绕两个山头的杨家军,难道就撑得住吗?”
“诱敌上山?说得容易,耶律阿靖的经验丰富,对战场的险恶了若指掌,岂是能被轻易诱骗之人。”
“我和陆大将军的看法恰恰相反。耶律阿靖的性子急躁,禁不起挑衅又易怒,是最好的诱骗对象,况且只要耶律阿靖一出关,所有的军队都会跟着倾巢而出,不怕留有残党。”
“听妁说得如此自信,称要怎么诱骗耶律阿靖出关?”
陆婵宁嘴角一扬,“这耶律阿靖好战喜功,若是不给他端得上桂面的诱饵,恐怕他是不会上钩的。小兵瞧这满满的陆家军,就只有陆大将军看起来最美味,不过陆大将军别担心,怎么说你都是我爹,我绝不会让你犯险的。既然陆家军没人选,那么就只好请杨将军代劳了。”
陆万里脸色大变,“你想让杨将军前去诱敌?不行!我军比杨家军晚了三天路程,约定再过二日便袭击大辽,此刻若是变卦,就是对杨将军不仁,妁若真让杨将军去诱敌,那便是对杨将军不义。杨家与陆家同为大宋效力,一向交好,岂能对他们不仁不义?”
“陆大将军真是多虑了。小兵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