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的确很好,像真正的兄弟一样,祸福相共,不离不弃。
“我没有骗你,当初……的话,都是认真的。”他低低地说道。
他也以为他们能够当一辈子的兄弟,然而世事无常,总是会有一些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当初,哦,只是当初而已,那为什么呢?哦,等等,不妨让我自己来猜一猜吧……”*似困惑地点了点脸上的金色面具,想了一会儿,突然双手合掌,眯起眼,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浅褐色瞳仁焕发着娇异诡光,一闪一闪地,狰狞似魔:“是因为觉得我或许是你妹妹的婚约者吧,所以宁可杀过,亦不愿意放过,对吗?”
他的声音徒然高亢尖利,“对吗”两字,他咬得很重,像从牙缝中挤蹦出来一样。
寂静的殿廊像徒然被炸开一样,余音袅袅,环体缭绕。
圣主一滞,头低低地垂入膝盖,像是徒然被人剥开了面皮,底下的肌肉正一阵阵地抽搐着。
而虞子婴却倏地瞠大眼睛,错愕又呆滞地看着*。
他说……*——他有可能是她的婚约者?
因为太过惊讶,虞子婴掩饰不住醒来过重的呼吸声音与转过晃动身子搅起的哗啦水声,是以惊动了*。
“啊,好像是我们的公主好像醒了,这样也好,也是时候让她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了,你说是吗?——桃。”*起身,直接伸手撕开了那一层遮挡的黑帷轻纱,他睨向虞子婴,似笑非笑。
圣主受惊地一颤,飞快地朝虞子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受惊般紧紧地闭上,睫毛不安地抖动着。
“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能说!他耳朵被针刺般哄了一声,头皮发麻。
他宁愿将一切秘密带进泥地坟墓,亦不愿意她知道,过去的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她一醒来,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呢,这么看来她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嘛,那不如——”*恶劣地邪笑着,从宝座旁边扯出一个铁环链圈钩,晃了晃,漫不经心道:“我们干脆让她就这样沉入水中死了算了,你说好不好?”
“哦,对了,她好像不会凫水哦~”*最后,又似忽然想起一样,忧愁地补了一句。
状似善意地提醒一句之后,*覆下长睫,嘴角笑意敛减,当即便神色清冷地将铁环用力一扯。
只闻轱辘轱辘一阵锁链拖动的声音响起,然后“噗通”一声,那捆着虞子婴双手的丝帛一松,虞子婴一愣,便整个身子一沉,水从四面八方淹没了她的嘴鼻,最后沉过了头顶。
水下的虞子婴蹙眉,不知为何她心中并不慌,她屏息着挣了挣手跟脚,水中衣物飘拂,发散如海藻。
她眼珠子左右滚动,暗忖,*为什么要骗圣主说她不会凫水?
当初在燕京景帝选妃的时候,他不是亲眼看过她凫水吗?
圣主见虞子婴眨眼间便淹入水中,整个人呆了,傻了,他嘴里无意识地呼出声音,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起来,脸色涨红,渐而发青,整个人开始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放了她——我说,我全都说——是,我承认,你说的没错,因为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父皇母后明明跟我说过,妹妹长大就后会是我的新娘,他们骗我,他们为什么要替她选别的夫婿,她是我的——我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一个人的!”
圣主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他白惨着一张脸,声色俱厉。
当虞子婴被重新吊出水的时候,刚好听到圣主那疯狂般的叫嚷,她眨了一下湿辘辘的睫毛,一头海藻般长发像一层黑色皮肤一样贴在她面上,身上,她眼神紧震,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他……他竟要娶自己的亲妹妹?
虞子婴只觉荒谬。
但转念一想,其实这种情况在腾蛇族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但当时的虞子婴才多大,他就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