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话,而虞子婴则站在他面前等他冷静下来。
许久,始突然冷声道:“放开我。”
虞子婴感觉他周身躁动不安的气息逐渐平息了下来,便将缠绑着他的蛛丝回收了回来,刚解开他,却不想眼前一黑,便被始紧紧地抱进了怀中。
带着一种淡淡清鲜青草与血腥的味道吸进虞子婴鼻翕之中,她微微一愣。
“怎么了?”
虞子婴呼扇了一下睫毛。
“呆子,我害怕……”
他此刻的声音仍带着一丝抑止不住的颤抖,从嘶哑的喉间轻声呢喃出时,令人感到一丝鼻酸。
其实不仅是声音,那环抱着她的双臂,他的胸膛,他埋在她脖颈冰冷的双唇,甚至整个身体都地簌簌地颤着。
“他已经死了,不用怕了。”
虞子婴犹豫了一下,十分生硬地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她以为他是因为害怕会被靶靼再次控制住。
就在虞子婴想松开他时,“……再拍几下。”瓮声瓮声的声音从她发间传出。
虞子婴:“……”是小孩子吗?害怕的时候就可以随便任性?
业务十分不熟练的虞子婴,没好气地又拍了几下他的背。
“轻点……要像刚才那样才行。”十分不满的抱怨声响起。
“得寸进尺了。”
虞子婴刚说完,便感到胸口一阵窒息感传来,她呼吸短促地抽几下,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你怎么了?”
明显始感知到虞子婴的不正常,他放开他,双臂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急声担忧道。
“不要紧。”虞子婴摇头。
“真没事?”始疑狐地上下打量一番,发现她除了腰侧有一道刀子外,倒真没有其它的伤势,再观察她的神色,她长年面摊着,除了脸白一些,唇白一些,亦观察不出其它的痛苦表情。
“嗯。”
“那……我想去看一看他死的地方。”始突然道。
虞子婴瞥了他一眼:“嗯。”
始松开她双臂,看虞子婴正调整着呼吸清浅,面色如初,眉宇似蕴着一种明月柔烙光茫,顿时目光变得奇特了一些,他能够感觉到来自虞子婴身体上好像有了一种奇怪的变化,但他一时却不知道怎么描述。
刚走了两步,始突然回头问道:“呆子,跟我一起去吧。”
虞子婴顿了一下,想了想,便道:“好。”
始看虞子婴答应了,便倒退两步,在虞子婴不解的目光,弯腰将她一把拦腰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虞子婴看着他。
“你就爱逞强,不管伤重不重,本大爷这次就纡尊降贵地抱着你一趟吧。”始没有看她,哼声勉强道。但耳尖红红,视线就像被沾住一样紧紧地盯着前方,不敢回视虞子婴。
两人一道重新回到那仿佛被神剑削得平平崭崭的断崖上,始放下了虞子婴,站在崖边,一阵比一阵更猛烈的风撞击在他那单薄纤瘦的身上,然他却背脊挺直,视线异常执着而平静地看着下方。
“婴,你说过……你绝对不会放弃我的,对吗?”
“嗯。”虞子婴再次回到了万丈千仞的崖边,神思一半在外,一半则在修补内伤,所以对于他的问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始明显感到虞子婴了那敷衍的态度,那隐于黑暗之中的神色徒然变得阴鸷起来。
“这么说,即使是我死……也一样,对吧。”
始突然转过脸,那一张如丝锻般的黑发随风飘拂,凄美柔美的瓜子脸上,细长的凤眉忧愁地轻颦,滴水樱桃般的朱唇被咬紧,不知何时已布满凄苦发恨的泪水,如梨花飞雪缱绻相缠,嘴里颤抖地重复挤出一句:“即使与我一块儿去死……”
见他站在悬崖边,身姿如细柳易折,风过衣袖翻飞如羽翼展翅,随时会掉下去时,虞子婴这才停止了调息,有了警觉,当她视线落在他脸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