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很有闲情逸致地观赏着眼前这一幕,他早知道嫉就是这种受不得激、眼里眨不得一点沙子的性子,遇上他在意的事情,基本上一点就炸,像他这种三岁小孩子水平般喜怒地常的性子,哪里会懂得什么叫委曲求全,什么叫委婉地循序渐进。
遇上性子直愣愣、又一根筋通到底的虞子婴,若他不学会什么叫作忍耐,那她就是他的一场劫难。
“你不稀罕,可我却很稀罕。”惰难得心情很好地浅懒一笑,透着一种精致高贵如艺术品般从容清透的气质。
与嫉妒的气极败坏相比,他简直悠闲得令人咬牙切齿地恨。
“我想你们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了,而这座岛现在也归还给了你,那我们也该时候离开了。”惰对着嫉妒道。
嫉妒一听惰的声音,全部的负面黑暗情绪,化作一双诡谲而阴森刺骨的招子,斜睨上他,他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笑,嘴咧成银寒的刀锋般尖锐的弧度,喉中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笑声:“嗤嗤嗤嗤——惰~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一个‘还’字,这渔人岛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插了一脚?”
虽然在面对虞子婴的事情是,嫉妒的智商会完全退化成婴幼儿般低智的程度,但如果是面对别人的话,他却是一匹骁勇而狡诈阴冷的狼,它拥有最犀利的目光与直觉。
惰这下笑不出来了,他阴凉下眸光,冷漠而毫无感情地看向嫉妒。
他发现并不喜欢看到嫉妒这种骤变的极端表现,当一个人刻意地想在另一个人面前掩饰自己的阴暗面,并且努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现,但由于不习惯,笨拙、紧张或骄傲过头,才会在靠近对方时一次又一次地犯错,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这一切都说明他将对方看得太重了,得失心过重,才会失了自我,失了本心,这一领悟,令惰感到心情不愉快。
这种不愉快他觉得是因为,属于他的东西被其它的人觊觎了,这种潜在的威胁感,令他有一种将对方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在回答之前,惰刻意看了虞子婴一眼,他看到她眼中传递让他否认的想法,他眸色倏地一暗,转过头对着嫉妒扭曲而诡异地笑了一声,带着颤意的笑声却是冰冷入骨:“没错,那个姓殷的造反是我怂恿的,因为想跟虞子婴玩一个游戏,如今她回来了,所以游戏可以结束了。”
慢条斯理地说完,他低眸又看了虞子婴一眼,果然看到她一双死鱼眼黑黢黢地瞪着他。
他不由得恍神想了一下,明明她已经易容成一个貌不惊人的肤黑少年,他依旧觉得只要看到她那一双称不是透亮,甚至黑沉晦涩,大多数处于呆滞木讷的眼睛,即使万人之中,他自信亦能够一眼将她认出。
思及此,惰表情僵住,不由得心头一震。
……什么时候,他对她的执着亦如此之深了。
但惰到底是一个心性坚毅果断之人,他很快便恢复了心神,不露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仗着身高优势,伸手摸上了虞子婴脑袋上的毡软帽子,像安抚一只即将炸毛的宠物一样温柔而怜爱——心想,分明你与他已相处数日,你这样煞费苦心地瞒着他,究竟是怕他受到伤害,还是怕我受到伤害呢?
如果这种时候虞子婴恰好懂它心通,听到他内心的这句问话,一定会老实巴交道:她其实是怕自己会受伤害。
“好,你倒是已经无所顾忌,欺到本殿的头上来了~呵哈~”
怒极,嫉妒扭曲拖长的声音滚滚音波如炸雷一般响在殿内,脆弱而单薄的轻纱紫烟被震的一阵摇晃扭曲粉碎。
嫉妒抽出血之亡镰刀,身化一道红光,如一道光电一般向惰冲撞而去。
随着血之亡镰现出,对待嫉妒的认真,惰自然是不可能轻视的,要知道七罪皆有其特殊的本领能力。
惰将虞子婴扯开,弯唇冷冷一笑,面若冰霜,如盛开在雪巅之上万化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