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但用来应付同样只是片面认识的人却足够了。
虞子婴相人准确,这清銮细眉生性敏感且多疑,他心大盈满则溢,有些话别人听听当过耳风,而他却喜多琢磨几个上下,人一忧思,则易多虑,特别当他侧重注意一个人,她的一言一行,则会被加注了一些别的成份。
她越说得含糊,他想必心中就越笃定几分。
她便是要他相她,继而吐露更多的消息给她。
“哦,其实……无量道人与咱们掌门据闻是师承同门……”说到这时,他不动声色地瞥了虞子婴一眼,看她神色如常,像早知道一般,一时也分不清她意图,只有斟酌地继续道:“这盘蛇吞尾阵,王者可看出些什么?”
“倒像是师……无量道人之手笔。”虞子婴蹙眉假意道。
虞子婴的一个“师”字口误,虽很快被掩饰过去,但依旧被清銮捕捉到了。
果然,这王者便是无量道人之徒弟,想来无量道人此半神之能人,自能较他们清虚宫更早算出王者生命轨迹,与移魂时辰,想必早一步将其收入羽翼之下,赠其传卷授其玄术,为其九洲之难打好基础。
“的确是无量道人所为,事已过去十数年,细节已模糊,但据闻当初无量道人乃情承一人,与吾家掌门商议后,一同借螺旋画廊之天生优势,一同摆其聚运阵。”清銮这次倒是很顺溜地将实情告知于虞子婴。
果然是他所为,惰并没有猜错,可既是承人情还,怎么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聚运阵可不是只有这一种阴损的阵法……除非是那人携恩逼迫他做此事,而他心底不甘不愿,方先虚与委蛇,再釜底抽薪。
当然这权当是其中一种的推测,具体原由便仍旧瞎子摸象。
但这事……与殷圣族可会有关?
“你们掌门可知此次九洲祸灾源于殷圣?”她直接问道。
清銮倒不相瞒:“知悉,这焚世九转阵……甚毒,吾等已分散派门下弟子找寻九阵,但到目前为止,亦只找到三处……”
“三处?你们已找到三阵?”虞子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效率还是挺高的。
清銮看虞子婴有兴趣,便颔首道:“焚世九转阵难在破阵,但设阵之处因经过挑选与要求极为严苛,倒是有几处迹可寻,一处在宛丘,一处在东皇国,一处则被发现在北疆国的雅泽……”
“宛丘。”虞子婴眯了眯眼,重复念出这二个字。
“嗯,宛丘倒是离车矢城并不远,这焚世九转阵着实恶毒,每炼一阵非血流成河不可,宛丘本就是一片遗留之地,如今更是遭受了难以恢复的创伤,特别在那里生活的某些族群,嗳。”清銮难得敛下笑颜,沉哀地叹息一声。
在清銮提到在那里生存的族群时,虞子婴心中一跳。
“他们所受的灾难与仇恨,非殷圣血债血偿不能平息。”虞子婴眼底幽深,语气多了几分森冷之意,在这岑寂寒冷的夜里直瘆人心。
清銮看虞子婴终于有了他期待之中的反应,便趁铁打热道:“我怀疑此次车矢城的事情,亦是殷圣所为,他们用心着实令人胆颤心惊。”
“何以见得?”
“虽然城中居民皆认为是中原人所为,但私不认为这种时候,还有哪一国这么有闲心特地跑来小小的车矢做这种无用功的事情。”清銮摇了摇头。
“那殷圣的人又为何要做这些事情呢?”虞子婴问道。
清銮沉吟片刻,道:“所以……这便是需要彻查之事了。”
这车矢城究竟有何利让殷圣的人图,才让他们杀鸡用上牛刀来宰呢?
“子婴,谈完了吗?”
这时,帐蓬外传来桑昆翊低沉询问的声音。
虞子婴停下交谈,心知师傅是担心她了,她对清銮道:“今日便到此为止。”
清銮自是懂她的意思,他歉意一笑:“是清銮心急这么晚还来搅扰王者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