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闻过某一个村的婴孩出生多为畸形或即使出生亦容易夭折,或某一处偏僻城镇那处的居民常年久病短寿者居多,其实这就是以地方圆为罚的天夭,说的更白一点或更通俗一点那就是……诅咒。
曾经这一座繁盛幸运的城镇,如今变成了受诅咒的城市。
就像一朵奇妖美艳的馥吐蕊香的花朵盛开下必有腐烂的尸体在滋养。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亦没有无缘无故便存在的悲剧。
如同虞氏一族般,因为虞氏一族数百年来族人皆相师授运,偷窥得天意来替人改命换势,而这种超脱常理泄露天机的事长年积累,即使虞氏利用替受傀儡或游走“天地规矩”边缘等等手段,依旧不可避免要受到天理的条规制衡。
所以受到了“诅咒”虞氏累积的罪行便承应于后人。
而车矢城无论是人有故意摆出了盘蛇吞尾阵,亦或者它是天然生成庇佑一方城镇土地,但这对车矢城而言,等同早就已经埋下了一个隐患。
“很精妙亦很奇特的阵法,试问当世有几人能够凭人力摆动此阵?曾听闻十数年前有一名玄妙仙人曾路经此地,因怜悯此片土地的贫瘠哀嚎,便出点拨了一下,这才有了如今盛荣的车矢城,而听此人的手法……多少倒有些像我的师尊。”惰那比常人透薄上几分的肤色,总给人一种苍凉雪茫的距离感,当他不笑时,那疏懒的眼神中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腥冷魔意,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无量道人?”虞子婴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
——当然,这世上亦有那么一个人,她不怕他,亦不喜他,她对他不喜不怒,像对待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般,平板无澜,她的眼睛沉静而幽黑,不温暖亦不冰冷,恰到好处地平淡,却能令他那一刻疯魔癫狂的心,在它的注视下,逐渐恢复平静。
没有人喜欢别人异样的眼神,他对别人的眼神或触碰有一种病态性的敏感。
所以,跟虞子婴一起的时候,他的状态是放松而舒服的,他看着她的眼睛,为那里面的平静而心悦。
“你知道吗?那个被人传颂歌赞的那个人,其是只是一个浑人……”
虞子婴一愣:“……”浑人?他竟称他的师尊是一个浑人?
喂!还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觉悟了?
乌云蔽日,凉风阵阵,天气渐渐变得浓郁阴沉,好似浓墨泼过了一般,下一刻便会落下如幕雨帘。
桑昆翊根本不知道惰的师尊是谁,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墨云阴郁拢聚,打断了虞子婴的话:“且回吧,已快入夜了。”
这北境本就属于日夏夜冬的气候,但在经历灭世灾劫后,这天气更是像冬日跟夏日同房,生出一个乱七八遭的新品种,一日四季变换,但不变的是入夜依旧寒冷刺骨、滴水结冰。
桑昆翊的提议得到一致默认后,他们便按原路“搬师返朝”。
远远地,便看到燃起的丛丛篝火了,随着火势仰天望去,黑色的天幕上,一弯新月高挂在天际,和这篝火交相辉映,熊熊火光融融闪烁,驱走了严冬的寒意,也带来了光明和温暖。
“师叔!掌门!这边。”等在篝火旁的郑宇森一看到他们从夜色之中逐渐趋散寒意走来,立即站了起来,兴奋地喊道。
他们挑选扎营的位置是在车矢城用来祭祀举办一些重要活动的广场上,广场用普通的青石板铺成一个扇形圆弧形,三段步阶,四根粗大的圆柱杵立于弧形石档上,所以能够有一定程度地挡风。
“师叔,这是我刚烤的野鸡腿,外焦内嫩正好,嗱~”
将以桑昆翊为首的一行人引前围着篝火围坐下后,按顺序排列,郑宇森该先替掌门服务才该轮到虞子婴,但掌门有事离开一会儿,他便隔着一个惰的位置,递过一只削尖树枝插着的鸡腿给虞子婴,一脸期待地笑着。
虞子婴看着伸到她面前的那一只烤得油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