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傲慢虽说刚才是想让虞子婴替舞乐出面,但如今看到她如此“尽心尽力”,心底又是一种燥烦,沉闷难受。
惰亦看出虞子婴对舞乐的维护之意,但他比别人看得深,他知道虞子婴看舞乐的眼神并没有男女情愫,反而像长辈或亲友那般温厚亲善的关怀,亦不再触其霉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无相的情绪算是最稳定的一个,毕竟他比谁都要更了解虞子婴,她的每一个想法他都能够理解、包容并支持。
老实说,这一刻,他们三个人,多少都有一些嫉妒舞乐受到的“特殊”待遇。
他们知道虞子婴有一颗最复杂的大脑,但却有一颗最简单的心。
她要对一个人好,那绝对就是真的好。
无相虽然知道,但也不想去看这塞心的一幕,他冷静地转移了视线。
“惰,即使这么多年,你仍旧一点都没有变,鹰谷内你种下的那一株扶桑树,怕是已经开花结果了。”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着无相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他肩头飘落了一两片不知道哪里落下的粉色的花瓣,无暇的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长及膝的漆黑的云发清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发束红色绦带直垂而下,随着微风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
同样穿着一身白色,无相是庄重而明净,以澄澈虚灵的胸怀,高远幽玄的玄学意味去体悟自然,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草木鸟兽呈现出一种光洁清新、明净空灵之美,由内而发。
但惰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气质,他的白透着一种雪霜冷意,空洞色秀,仿佛温柔的秀色,像是空旷洗涤一气,但实则只为掩藏深处最糜烂空气中弥漫着舒雅慵懒的靡丽香气,空诸一切,令人心头陡然升起无可遏止的寒意。
听到“鹰谷”两字时,惰的神色飘忽了一下,似在追忆一件美好而纯粹的往事,亦像是在咀嚼点点催毁没来得及被遗忘的过去。
表情上看似风清云淡,但实则遍布冷森无情。
“我以为它早就已经枯死了,原来,它还活着。”
他的语气有一些遗憾意味,委婉余味,就不知道他这一句遗憾是遗憾它还活着,还是遗憾没能够早一些回去瞧瞧。
无相淡然以对:“的确活着,我以为……总有一日,你会回去原地看看它,毕竟当初你为了令它活着,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可惜这么多年来,你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他的话似乎另有所指,但其中的含义亦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惰颔首,眸光微弯,凝视着某一处空气:“是啊,的确花耗了许多,那几乎是用尽了我这二十几年最冲动,最精力的部分,可惜啊,比起我的尽心尽力,它始终更适合你的方式存活。”
“因为你觉得你的付出变成了一种愚弄,所以你最后在水中下毒,想借此毁掉它?”无相沉肃地盯着他。
惰弯唇无所谓一笑:“或许是吧,毕竟都是那么久的陈年往事,也或许是……我想测试一下,它的生命力究竟有多强盛,活下来的话,我便不再要它了,若死了,至少到死之前,它都还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这两人的家常内容看似叙旧聊天,却总透着一股刀剑夹击的意味。
当然,大部分都是惰在施放“刀剑”,无相“夹击”。
虞子婴跟傲慢听着两人的话,总觉得话中有话,像是某中暗喻,虞子婴觉得,无相主动提起这一番话的意思,是在提点她某些关键。
“这一次,你对虞子婴特别关注,是因为我的缘故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用的是肯定语气,兜兜转转,无相终于将话题拉入了正题。
“……”惰似顿了一下,他看着无相,神色有些恣意而阴郁,夜色树荫映着月光经风梢吹过哗啦啦砸在青石地板,亦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