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久了,仙女竟还妥妥地记着它,不就是一条低智的爬行动物吗?它能有他乖巧懂事,有他聪慧明理,有他体贴温柔,有他对仙女的忠诚不二至死不渝,有他懂暖床会求饶喜抱大腿吗?
哼!爷以高智鄙视它。
虽然此时猀华因虞子婴对他的忽视怨念丛生,但另一方面他却也是高兴的。
因为眼前这个毫无疑问就是他的仙女!能在这种地方与她重逢他无疑是喜不自禁的。
他乐呵得那一双如刀削的细缝眼眸弯似月芽,灼灼如火地盯着虞子婴,只可惜他再高兴亦不敢在惰皇面前表露出来,只暗中搓着手,将心中的激动与欢喜硬压抑于平静下。
黑蛟听不到虞子婴叫它,它此刻昂起脑袋,咬肌大张嘴里刁着一物,拉近一看,正是刚才被虞子婴砸晕了的北珞公主。
虞子婴这才看明白它出来做什么,当即脸一沉,声含威势大声道:“还给我!”
别看黑蛟盘起蛇尾那么大一团,但却被虞子婴那饱含警告冷厉的声音吓得一颤,这种从灵魂都感到战悚的感觉很熟悉,它掉转过头来,望着虞子婴的时候,它愣了一下,接着漆黑的蛇瞳因惊惧或敬畏而本能地竖起。
——这个疯子,她当真以为黑蛟会听她的吗?宇文清涟稍微缓过神来,便听到虞子婴那一句话,整个人似惊蛰神经地冷笑一声。
这条黑蛟她虽然还是今日第一次见,可却也听猀华提过一次,这牲蓄只听从惰皇一人的命令,即使是平日里喂养它的猀华亦是不敢随意近它身,因为一旦它发起狂来可是不会顾及谁的,一口便吞噬啪唧一口嚼巴嚼巴地吞了。
惰并没有出声,他像蛰伏的夏蝉,空气中仿佛沉淀着千万不变的静谧,他扬起蜷曲的长睫向黑蛟看去。
“过来。”虞子婴踏前一步,板着木然的小脸,对着黑蛟命令道。
哈~宇文清涟嗤笑一声,阴下眼眸,斜睨着虞子婴,明显等着看好戏,等着看虞子婴等一下悲惨的下场。
黑蛟与虞子婴远远对望,它渐渐有些不安地摆动黑鞭的尾巴时不时在地面啪哒啪哒地拍打着,它蛇瞳一紧一缩,仿佛能看到虞子婴那小小只的身躯头顶虚化出了一条腹背两侧羽化出双翼的巨型黄金蚺蟒,正张着恐怖血盆蛇嘴朝它袭来——
黑蛟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它不敢再迟疑弯下仰起的蛇身,窣索地朝虞子婴滑游而去。
“回来。”
白的衣,白的肤,白的唇。
当他不动声息时就似一抹幽灵般虚无飘渺游离人间,他长长的墨色发丝带著几绺绯红垂荡在身前,纤细流泻如墨的长眉直入鬓角将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映衬得愈发传神。
如果不是俊美无俦的轮廓让他看上去还有点妖精的骨血,或许所有人都快要以为这个空明荒幻而慵懒的男人已经修业到可以随时羽化成仙的地步了。
因为他的气息太纯净,太清澈,没有一丝杂念,也不为任何事情所动。
黑蛟一听到主人薄唇吐出那漫不经心轻柔飘来的两字,却犹豫地停滞住。
一个是主人,一个是从心底产生恐怖的人,过去还是回来,它肿么破?
“那个女人是我的。”虞子婴看出黑蛟这个怂货,便直接匪气十足地朝惰皇宣示主权。
“我特地跑来一趟朝渊国便是为了这殷圣的人,你不会让我白跑一趟吧?”他懒懒地看着虞子婴,幽幽一笑,竟有一种倾国倾城的魅惑。
可惜这一招对虞子婴没用,她瞪着一双幽幽大眼睛,语气加重再重申一次道:“她是我的!”
她耗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抓到一只殷圣崽子,岂会这么轻易就将人拱手相让,如果他敢虎口夺食便唯有一战!
“还来!”哼哼。
惰看着她,顿了顿,懒意入眉勾起丝丝低靡*,他说话仿佛总要慢三拍般,懒洋洋地延绵拖曳:“若你也想要的话,何不与我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