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射落那模糊透出的轮廓,却让宇文樱越看越像他们曾经遇见过的那个可恶女人。
——她为什么要隐藏面容?
——她是那个女人吗?
看虞子婴交待了一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瞬消失在城门口时,宇文樱正准备冲口而出的质疑被重新咽了下去。
她板着小白花似的清丽小脸,面色铁青——可恶的女人!她凭什么又要让他们无条件地等!
眼看朝渊国举行的选妃分明即将要开始了,他们却一再耽搁在这穷旮瘩里,听那罗刹公主说这城中危险重重,她祈祷这个女人这趟独自前行能够有去……无回!
——
刚入城,虞子婴便发现这座康城哪里不一样了,之前那笼罩在这座城上空那青霭的雾瘴消弥了,和煦的阳光像是无孔不入的潮水溢满了整座空荡而死寂的城镇。
仿佛透过光线看到了那埋藏在灰烬中尸骸中的生机正在一点一点地复苏过来,虞子婴伸出光洁无暇手遮于眼前,透过指缝观察躲下的阳光,她再进一步观察,又看到了那隐藏在希望之下的毁灭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这就像是在彻底堕入地狱之前最后一个宁静的黎明早晨吧。
放下了纤骨玉手,虞子婴一抬眼,并不意外看到了一群老幼不齐的人站在了大街的对面。
“你……你真的活着从炼油坊出来了?!”人群当中的权七叔怔愣不已。
“昨晚极渊山脉左翼传来垮塌那么大阵仗的声响,是你弄出来的?!”除了权七叔,剩下那些人都此起彼伏吃惊不已。
虞子婴面对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保持着沉默,待他们终于停歇下来,目光灼灼地期待她的回答时,虞子婴却答非所问道:“你们当中谁是腾蛇七宗的宗主。”
腾蛇七宗的人面面相觑,似在犹豫又似在等待,这时从他们之中步出一名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低调朴素的长大褂,褂上吊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手绢,他手持一圆晶手杖,面容端正,神色沉稳而冷静,尽管他身上气质那种儒雅智者十分突出,但亦无法掩饰他眼中的犀利审视与警惕。
“是我。”
他一出声,其它人都统一噤声,并且统一退后一步,留出空间与时间让他们好好谈话。
虞子婴在观察腾蛇宗主时,他亦在观察着虞子婴。
这名少女虽看似稚幼,看一身从容沉澱万千浮华的气质,却是连他这种年纪都难以达到历练,她虽然沉静而淡漠,属于极易令人忽略的类型,但一旦注意到她,她就会像是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拥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想必关于我的事情,权七叔他们已经向你汇报过了。”她说的是陈述句,似对自己的判断并有半分怀疑。
宗主颔首:“的确,不过关于你的身份,我想……”
“那就好,我还有事情需要紧张处理,我并没有宽裕的时间与你们慢慢相互试探,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表态证明我的身份,现在……我便如你们所愿。”
虞子婴打断了宗主的欲言又止,她这一次返城并非是肖宝音所猜测是来替华铘寻找解药的,因为她知道华铘的解药早就随着那个狐狸精逝世便很难寻得到了,毕竟她曾经将她身上所有的毒药都收刮一空,并且还对榕宅亦进行一番搜索,都不曾发现过解药的踪迹。
华铘了毒只有尽快赶到了朝渊国找舞乐来诊治了。
除了解华夜的毒之外,亦是为即将到来的朝渊国选妃一事,所以虞子婴的时候真的很紧。
但再紧有些事情是不可规避或拖延的,于是她很干脆地扯下了脸上面巾,露出那一张雪粹冰颜,不待他们反应,她阖眸再度一睁,一双璀璨似破晓黑暗的黄金瞳亮起,那一刻,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轧至守主与权七叔等人身上,他们看着虞子婴,竟有一种君临天下想要顶膜礼拜的错觉。
“吾就是腾蛇皇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