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上看去的角度,他那优雅乃至轮廓分明,那兼顾女子柔与男子硬的线条,就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晕着光圈。
皇兄?这赵鹿侯的皇兄是谁啊?天元国难道有一个皇族遗落在外,并且被景帝他拘禁起来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跟一些甚少关心朝政之事的江湖中人表示都听着一头雾水,他们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而翡翠之城的城主岐齐却知道的比较多,他闻言愣了愣,撑臂捏着下巴,垂眼沉吟——赵鹿侯所指的那位皇兄若他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应该就是指玖兰崎沧。
这几年来,除了玖兰崎沧朝廷并没有颁布别的密令,而玖兰崎沧亦就是大约六年前当初朝渊国与天元国协议休战秘密押解而来的质子,他三年前一直被朝渊帝发配拘禁在九连云峰之上,听说还混了一个江湖名称,叫什么俗媚妖医的。
所以说,这赵鹿侯这次祸害到他们翡翠之城,就是来跟景帝讨要俗媚妖医的?岐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们就是别人常说的,被祸及泱池了?
景帝斜目铁灰眼瞳不着痕迹地环顾于角斗场四周,对于翡翠之城至今快半个月都没有被赵鹿侯“玩”得一人没剩的事实令他有一丝意外,按他的心性在得到他拒绝交还人质的回应之后,仍按兵不动,倒实在不太像是赵鹿侯那猖撅肆无忌惮的风格。
不过也无妨,只要他动手了,且人数量够拿来说话,就等于是由天元国亲自撕毁了他们当初的停战协议,他便不需要任何顾及了。
“除非你打算替换他来朝渊国当质子,否则他即便是死,尸骨亦是要永远埋在朝渊地界。”景帝俊美面容覆着层层白雪,冷寂如石雕,苍白沉冷,说出来的话令人生寒。
“否则他即便是死,尸骨亦是要永远埋在朝渊地界的”这一句话令赵鹿侯浑身一震,面色遽然变冷,连虞子婴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颗动摇的心。
眸光微闪,看来他要来找的那个皇兄必定对他很重要,想来他这次来翡翠之城并非来胡作歹为的,而是有目的为之,如果功成垂败,他必定心中懊恼、失望不已,若是她能将这人带回来送给他当礼物(送礼物也是刷好感的手段之一),会不会能令他顺利地动心呢?
虞子婴像福尔摩斯般解秘地摩挲着下巴,开始认真地考虑这则可能性。
刚才她暗中对他身上的“玄束”一番检查过了,根本无一丝松动,即使是谈起那个或许对他来说“重要”的皇兄,他身上的“玄束”亦根本动摇得不够明显,无法替他解束。
不过这条想法也只是暂时随便想一想,要知道当初在贪婪之城当青衣侯的贪婪就十分的牛掰了,现在成为了景帝,手拥一国庞大资源的他手中再夺人,那困难的程度估计不亚于周旋在他们七宗罪当中。
“景帝,别欺人太甚,本侯已如你所愿主动撕毁了两国的休战协议,令你处于明显有利的位置,你如果太得寸进尺,恐惧最终亦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
赵鹿侯不再维持脸上基本的礼貌笑容,整个人就像希腊神话中的高高在上的神祇,嘴角鄙夷的弧线高高扬起,紫罗兰色那奢华的傲慢简直可以耀目得刺眼来形容了。
景帝勾唇冷冷一笑,眸光冰冷直坠冰点,犹如一柄刀刃生生割离着空气:“我就是要欺你,又如何?”
他这一句挑衅的话直接便点爆了彼此间的炸药,赵鹿侯直接从上空疾射下来,而景帝早有所料,长身一跃,地面气波扩展,震得四周人群摇摇晃晃,他便已如悬空于高处。
看两人瞬间便交上了手,虞子婴则掸了掸刚才蹭褶皱的衣摆,若无其事将手中一物,类似漆金一角的硬物收进了袖中。
她走至大石盘的边隔处,从此处朝地面看去约有十几米高,而离角斗场则更远些了,翡翠之城的建筑很特殊,就像一座岛屿孤崖,一条条玄铁木桥纵横交错,有数十米长,亦有上百米长的悬吊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