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如果我现在让你离开朝渊,你走吗?”虞子婴看着她问道。
宇文清涟倏地回望虞子婴,一愣……离开?放她离开?
她蹙眉看向青衣侯,他一身孔雀绿锻长袍直垂于地,青丝微风飞泻,却不作任何回应,显然是默认了虞子婴说此话的权利。
真的可以离开吗?她眼底划过一道迷蒙。
就这样带着一身恥辱离开?
她神色一震,咬紧下唇,不住摇头。
不!她不会能离开!
她忍受了那么多,才方得到龙婳婳的信任,才能离这些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人这么近,她如何再甘心回到伏地跪于泥泞之中?
况且她满身的伤,满心的痛,是需要用鲜血才能填壑的,欠她的,每一个人都休想逃得掉!
“子婴,龙小姐对我有恩,我……我不能这般自私,弃她而去,今日是她重要的日子,我希望她能顺利,别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破坏了。”
她思绪百转,很快便坚定了想法,便柔弱又坚定地回视虞子婴,一脸捍卫不惜牺牲自己的模样。
“你——”有病吧?虞子婴差点脱口而出地问侯了她的脑子,凭她如今的智商宫斗都不行,更毋论跟这群阴谋诡计发家的妖孽斗,分明是以虎谋皮。
本就只是想试探一下她是否还有脑子,如今倒是一日了然这孩子是脑残了。
下一秒,无意中虞子婴却突然看到她印堂徒然发黑,分明是大凶之兆,来得又急又猛。
虞子婴瞳仁一窒,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脑中飞逝而去,尚来不及捕捉,却闻身后传来一道细靡靡慵懒的耳语:“恩人~”
她背脊一僵,转过视线,便看到了一身幽灵缟白衣裳,如天边浅淡渐深的云霾,随风丝丝缕繍飘舞,身姿仿若无骨,轻盈。
“婪、怒,日已入正午,成人礼仪式准备开始了。”
惰并没有看虞子婴,他长身如一抹轻云一跃,便飞至请神坛最高峰之处,亦就是龙婳婳卧榻之处。
除了那一声恍似耳误的轻唤外,从头到尾惰不曾观注过虞子婴一眼。
这时,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云海红波,随即一股浓重得冲鼻的铁锈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虞子婴尚来不及反应,只觉鼻息一掩,羽绸柔滑的锻子擦过脸颊,一只冰凉如玉的手掌已虚拢于她鼻翼间。
“若难受便尽量掩鼻息。”与手掌同样冰凉的低沉声音,轻拂过她耳畔。
虞子婴只觉身子一轻,已被青衣侯携带着从地面飞向长阶廊环之间,而怒亦不落于后跃于她侧手边,身姿拥着一段轻狂凌宵之气,偏首笑眼如月:“若是等一下看到什么不堪之物怕了,哥哥的怀抱可是随时给子婴妹妹提供哦。”
“废话少说。”
青衣侯听到怒轻佻随意地挖人,手臂徒然一僵,冷眸一扫,便是冬日九窟冰天冻地。
怒咋舌,假意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冲着妹纸委屈一叹:“哥哥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作出的决定,若子婴妹妹不义无反顾地投入哥哥怀抱,哥哥我就亏大了。”
虞子婴哪里遇到过这么宝的人,她考虑了一下,才实诚道:“我不会怕的,所以你的怀抱我用不着,若你怕,我想宇文清涟会愿意供献怀抱给你的。”
说完,干脆利落地扭过脑袋,不去看怒那遭雷劈的咬牙切齿表情。
她视线朝下方投去,她由于乘着青衣侯这高级“御撵”,看似长阶漫爬的距离则不过须臾间已过一半,而宇文清涟则拼靠着两条纤细腿,一阶一阶地朝上爬来。
不经意扫过她那怨毒,嫉恨的目光,虞子婴挑了挑唇,恶意露齿森森一笑,那完全没有温度的笑,令宇文清涟眼珠一滞,竟似受惊般垂下头,不敢再去她对视下去。
眸光再一巡视,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如幽池通体铺阵黑砖的地方,离地面约十数米高,里面赫然堆积着一具具,目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