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一直坚持着,皇帝对他还是寄予厚望的。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越来越不敢确定这种想法了。他十五岁了,可是父皇至今还没有让他上朝参与政事,也没有让他接触政事。以前皇帝还会对他说一些怎么治理国家的事情,可是现在,他连这些也很少讲了,只是不断的对他好,但这种好渐渐的没有让他心安,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而与之相对应的,父皇对四弟也越加不同起来。上次他去御书房的时候,甚至看见四弟在翻桌面上的折子。他一开始以为是四弟擅自去翻那些折子的,他那时候想四弟是不是终于露出他的野心来了。但卧榻之上岂容他人安睡,哪怕他身为嫡长子,但却一丝一毫都十分谨慎,从来不敢表现出对父皇东西的觊觎。他那时候只觉得四弟真是大胆,心里更有一种气愤,但更多的则又是一种惶恐,一种对储位无法把握的惶恐。
他故意在父皇面前,装作不经意的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但他却看见父皇并没有生气,那时候他便觉得自己或许想错了,或许是父皇同意了四弟去碰那些折子的。
赵大爷是他的舅舅,徐鸰是四皇子的舅舅,倘若父皇真的有打算立他为太子,父皇应该让他舅舅出征才是。
难道父皇真的受了徐贵妃和四弟的蒙蔽,准备将太子之位给四弟了吗?
他是嫡长子,他本该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何况父皇也是嫡长子,他不是应该更加看重嫡长子的吗。父皇让徐贵妃接连的生下皇子,有大力的抬举徐家的人,对宣国公府却压制打压,难道他已经忘记了母后当年尽心尽力为他操持后院,最终劳累过度而亡了吗,他更因此一出生就身体虚弱。
难道真的因为父皇宠爱徐贵妃,所以连太子之位都想给了徐贵妃生的四弟,甚至连祖宗法度都不顾了?先帝当年为了惠王想要废了父皇,而现在父皇做的与当年先帝有什么不同。
他真希望父皇不要再受徐贵妃的蒙蔽,认清楚他才是嫡长子。
二皇子有些不安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倘若父皇真的立了四弟为太子,他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听从父皇的话乖乖当一个闲王吗?就算他听从父皇的安排,四弟以后难道就会放过他这个嫡长子?
不,他不能失去失去储君之位,不仅因为他舍不得储君之位,还因为储君之位就是他的保命符。
二皇子想到感情深厚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等人,不由在心里想,要是他也能有个同母的兄弟就好了,这样他也不会感到想现在这样独木难支。
又想到和四皇子交好的三皇子,他们的外家同为宣国公府,本应该携手一致的,可是姨母却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让三皇子当皇帝。
二皇子只觉得有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这种感觉几乎是从头到脚的散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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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鸰出征,朱敾很快便从福建回来。
朱敾回来后,带着两个儿子进来拜见徐莺。徐田氏是带着闽哥儿进宫看望过徐莺的,所以三岁的闽哥儿是认得徐莺的,一进来便甩开母亲的手,跑到徐莺身边,眼睛亮亮的喊“姑母。”
徐莺笑呵呵的将他抱了起来,笑着问他道:“闽哥儿想姑母了没有?”
闽哥儿用力的点了点头,声音奶稚响亮的道:“想,我每天都要想姑母一百遍。”
徐莺听得心里柔软起来,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姑母也想闽哥儿了。”
朱敾却看儿子太没规矩,连忙瞪了闽哥儿一眼,道:“还不快从你姑母身上下来,看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闽哥儿大概有些怕母亲,抓着徐莺的手看着朱敾躲了躲。
徐莺见了笑着对朱敾道:“都是自家人,在我这里就不用太多规矩了。”
朱敾也不是真的想要训斥闽哥儿,只是因为闽哥儿太没规矩了,他这个当母亲的见了不说,只怕要让人以为她养而不教了,所以才会出口说这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