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着大皇孙,示意他过来道:“晅儿,你过来,嫡母妃有话要问你。”
大概是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严肃,加之大皇孙又已经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的严重性,此事见太子妃让他过去,心中害怕太子妃是要罚他,不由往柳嫔的身后躲。
柳嫔十分自然的想像从前那样将儿子护到身后,只是想到了什么,又狠了狠心,将大皇孙推了出来,道:“晅儿,你嫡母妃要问你话,你马上过去,无论你嫡母妃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的说,不许撒谎。”
大皇孙可怜巴巴的望着柳嫔,不肯迈脚。柳嫔却移开目光不肯去看他哀求的模样,再次狠心道:“快去。”
这个儿子实在是被她宠坏了,以前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事,她都舍不得勉强他,怕他听了会害怕恐惧做恶梦,所以也不敢将那些阴私告诉他,只是用自己的双手护得他长大。可是她却忘了,保护太过的雏鸟是永远都不会飞的,何况是在皇家这样的地方。就如这次一样,她能护得了他一时,又哪里能护住他一世。他已经九岁了,却仍还是不知人心险恶,轻易的就被人哄了去。这件事终是让她意识到,若她再这样将儿子护在身下,她只会毁了他。
所以有些事哪怕再残忍,她都要逼着他自己去面对。
大皇孙在母亲面前找不到支援,终是不甘不愿的走到了太子妃面前,小声的喊了一声:“嫡母妃。”
太子妃尽量放柔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拉过大皇孙的手问道:“乖,嫡母妃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告诉我,在花园里,是谁教你说那些话的。”
大皇孙的嘴唇动了动,顿了会才指了跪在地上的宫女道:“是那个姐姐,是她说父王只疼爱三妹妹和四弟弟,还说是徐庶母妃故意霸占了父王,在父王面前说我和母妃的坏话,故意让父王讨厌我和母妃。还教我说那些话,说让我气一气三妹妹好给自己和母妃报仇,所以我就……”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了去。
柳嫔是早就在儿子口中听过一遍这样的话的了,此时再次听到,却仍是恨得想撕了这个宫女。好好的孩子,她竟然跟他说这些话,若万一大皇孙将这些话听进去,连带太子也埋怨上了,弄得大皇孙和太子父子失和,那简直是毁了大皇孙一辈子的前程。
柳嫔双膝一弯跪到地上,对太子妃道:“娘娘,您可要还妾清白啊。这背后之人实在其心可诛,不仅要让晅儿和三郡主兄妹失和,还想将脏水泼到妾和晅儿的身上。晅儿性子太憨实,才会轻易被人哄了去。娘娘若不还我们清白,妾也就只能去撞柱子自证清白了。”
太子妃是在讨厌柳嫔动不动就用死不死的胁迫她,看了柳嫔一眼,道:“柳氏,晅儿已经九岁了,却还会因为一个宫女的几句话就对自己的妹妹说出那样的话,我看你也不见得多清白。你该好好反省自己对晅儿的教导了。”
柳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越加的堵着气。
太子妃眼神凌厉的看向地上的宫女,道:“说,为何要对大皇孙和三郡主行挑拨离间之事。”
宫女打呼冤枉道:“娘娘冤枉啊,奴婢绝对不曾跟二皇孙说过那些诛心的话。奴婢今早不过是在花园里看到三郡主,嘀咕了一句‘殿下真宠爱三郡主,只怕是这府里的头一份了’,哪知道就被大皇孙听见了,然后大皇孙就跑出去跟三郡主说了那些话,奴婢拉都拉不及。”
大皇孙瞪着她道:“你撒谎,明明是你跟我这样说的。”
宫女道:“大皇孙,奴婢真的不曾跟您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事要是被查出来,奴婢可是要被打死的,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教您说那些话,求您别冤枉了奴婢。”说着又转头对柳嫔磕头道:“柳娘娘,奴婢知您要给大皇孙脱罪,也知道奴婢生来命贱,但奴婢没有做过的事,却绝对不会认的。”
这是说她为了给大皇孙脱罪,所以故意教大皇孙说那些话故意拿她做替罪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