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承业看着手里的银票吓了一跳:“这么……这么多?够了,哦,我不是抱怨的意思,就怕你用不了,会是一大包呢。”
张允铭问张允铮:“你带得了吗?”
张允铮对张允铭说:“你帮我拿着就行了!”
张允铭瞪眼,陶承业把银票小心地收在怀中,笑着说:“这位公子对弟弟真是关爱,可惜我是独子,没有这样的福气……”
张允铭和张允铮在外面没有被识破过,张允铭惊讶地说:“我们长得像吗?”
陶承业摇头说:“不是长相,是那种劲儿,兄弟一体,哥哥对弟弟护着,弟弟对哥哥依靠。我的两个孩子就是这样的。平时打来打去,可真要是一个有个不好,另一个拼了命也要帮的……”
张允铭和张允铮都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喝茶。
陶老官人对四皇子说:“我们有缘,来,这本心经就送给你吧。是我抄的,字不算好……”
四皇子忙礼貌地双手接过,放入怀中,说道:“多谢老丈……”他话音未落,门口砰地一声,半开的店门被踢开。几个人衙役挎着刀走了进来,他们旁边一个平民模样的,进来看了看,指着张允铮说:“就是他!是匪徒!”
张允铮眯眼要起身,张允铭忙伸手挡他,笑着说:“我们都是良民百姓,怎么能说是匪徒?”
衙役抖开锁链说道:“是不是的,先跟我们回衙门!好好问问你们!”
门外有人大声说:“看见没有?!陶氏茶庄收留匪人!大家可别进去!”
陶老官人忙拼命转动轮椅的轱辘,往前行去,笑着说:“各位官爷!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客人呀!他们都是好孩子,我老妻说的,他们是贵人哪……”
他到了一张茶桌前,挡住了那几个衙役要往张允铮张允铭那边去的路。一个衙役飞起一脚,正踢在轮椅边上,骂道:“躲开!老疯子!别碍事!”轮椅被踢得倾斜,陶承业大叫一声:“爹!小心哪!”陶老官人下身不能动,只能随着倾倒的轮椅倒向地面,他的头恰好重重地撞在了一张桌子的桌角上,随着陶承业的惊呼,轮椅咣当地倒在地上,陶老官人的半身也摔出了轮椅,他的身体扭曲着,脸上还带着笑容,眼睛慢慢闭上,脑侧汩汩地流出了鲜血,瞬间,就在光洁的地砖上蔓延成了一大片。
陶承业哭叫了一声:“爹呀!”扑了过来,跪在陶老官人的身边,四皇子离着最近,也急忙过去,学着段增的样子,拉起陶老官人的手,笨拙地去号陶老官人的脉搏。他无法找到脉搏,可却能感到陶老官人的手在他的手中变冷了。
陶承业抱起陶老官人的上身,大声叫了几声:“爹!爹!……”四皇子看向他,不敢告诉他陶老官人已经没有脉了。四皇子看见陶承业的国字脸上先是惨白,接着变得铁青,然后涨成了红色。他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没了眼泪,转眼瞪向几个衙役,像是要拼命了。
一个衙役说:“看我们干嘛?!他自己摔的!”
陶承业吼道:“你说什么?!”就要暴起,突然,四皇子清晰地听到了一声:“莫起嗔念!”完全是陶老官人的口气,他看向陶老官人,陶承业也愣住了,低头看陶老官人。
陶老官人还是原来的样子,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带着笑。四皇子再次摸了摸他的手,的确是僵硬了。
陶承业转脸盯着四皇子,哑着声音问:“你听到什么了?!”他的眼中带着期待和害怕失望的恐惧,四皇子慌忙点头说:“我听到了,莫起嗔念。”
陶承业脸上的涨红褪去,他深吸了口气,慢慢地低头,对陶老官人说:“爹,我听您的……”
四皇子听见了笑声,接着是:“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声音飘渺,不可再闻。
陶承业发了会儿呆,然后抬头对几个衙役平静地说:“你们莫要找我客人的麻烦,我今天就关了店铺,茶园也不要了。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