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铮不快地说:“都是干净的!看着烂,可很干净。”
严氏去拿起一件,放在鼻子下面一闻,马上说:“真是干净的!考虑周到,这位小哥是个认真的人!”
张允铮很得意地哼了一声。
沈汶马上找茬,指张允铮:“你这个样子也不行。”
严氏附和:“是呀是呀!这么英俊出众的脸,很容易被女子们看上的!万一有几个跟着你来了……”
沈汶打断道:“你戴上个黑眼罩,成个独眼龙,然后,脸上画上个蜈蚣疤,沾上山羊胡……”
张允铮对沈汶笑了:“你是不是嫉妒?”
严氏哈哈笑,沈汶有点脸热,嘴硬道:“怎么啦!有你这样的流民吗?会惹麻烦的!”
张允铮说:“你要是戴上个猪头,装上个猪耳朵,那就没麻烦了……”
屋里的其他人都笑起来,沈汶气得大叫道:“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我可要生气了!”
严氏马上说:“听呀听呀!”
沈汶对严氏说:“你也该有个八字胡才好!”
严氏推沈汶:“你是报复我呀!”
不多时,几个人都装束完毕,走出来,大家对视了一下,都笑起来。
严氏穿了破旧的打着补丁的文士衫,太阳穴贴了块膏药,上唇真粘了八字胡。张允铮也是浑身乱服,脸上画了一道疤,没贴胡子,可是用薄纱遮了一只眼睛,很海盗。苏婉娘一身棕黑衣服,梳了个中年妇人的发式,头发乱乱的,挡着涂了黑豆面的脸。沈汶装束成了一个乞丐,蓬松头发,满脸乌黑,连手都是黑的。
打扮完毕,他们告别了几个姑子和哭哭啼啼的鲫鱼,出了寺门往山下走。?
☆、接人
?到了山下,见到了四辆十分破旧的两匹驴或者骡子拉着的马车,每辆车旁还有两三个流民装束的骑在牲口上的大汉。
沈汶皱眉:“这看着不对!”
严氏看了看,点头说:“是呀,马车显得太结实了,非富即贵,就是穿了流民的衣服,也遮不住啊。”
张允铮过来,听到她们这么说,就说道:“那就让人以为我们是匪徒吧。”
严氏噗地笑了:“对呀,这么多匹牲口,你这些人也彪悍,真可能是匪人呢!”
张允铮指着领头的很魁梧的年轻人:“这是月季……”
沈汶几个都忍不住笑了,月季上来,模仿了张允铮的口吻说:“见过各位。”
严氏赞赏道:“这可真厉害,听着是一样的。”
张允铮撇嘴:“我觉得不一样,他听着就心虚。”
月季还嘴道:“怎能不心虚?我又不是你……”
张允铮抬手就给了月季一个脑瓢:“反了你?”月季幽怨地捂着脑袋到一边去了,偌大的个子,显得特别可怜。张允铮又指着一个眉目十分俊秀的青年人说:“这是杜鹃,他会留在尼姑庵旁边的和尚庙里,如果需要就扮成你们里面的一个人。”
杜鹃是唯一没有穿成破衣烂衫的人,在一群“流民”中间,显得格外清高。他表情冷冰冰地说:“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张允铮瞪眼:“你觉得有什么用?我觉得必要就行!”
一个小个子的乞丐跑过来,“公子……”
张允铮说:“叫我张小哥吧。”他对沈汶等人说:“这是玉兰,是个跑腿的。”玉兰行礼,匆忙地说:“前面的暗哨发信号,有人过来了。”
沈汶忙把要去的地方告诉了张允铮:“我们先去接段郎中,然后去皇陵送点东西,然后去酒窖……”
张允铮瞪大眼睛:“你真的是要去边关吗?”
严氏也着急:“就是呀!你这么兜兜转转的,我们什么时候……”
沈汶不想和他们争辩,打岔说:“快上车!快上车!”拉着严氏和苏婉娘上车,张允铮吆喝道:“走了!走了!”人马启动,往京城西行去,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