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的义女,身份上肯定说得过去了。”
苏婉娘忙悄声说:“你瞎说什么呀!我只是一个丫鬟……”
沈汶握了苏婉娘的手说:“我原来就说过,我们是姐妹。如果我们没有行动,日后的镇北侯府就会被夷为一片平地。你我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你从我对你说出秘密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我的金兰姐妹了,怎么不是义女?”
苏婉娘又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道:“父仇不报,我不会嫁人。若是他能等待……若不能……”
沈汶叹气:“可怜的四皇子,你怎么喜欢上了一个狠心的人哪……”
苏婉娘摸索着去捏沈汶的脸:“我让你胡说八道……”
两个人压着笑声打成了一团。
有关春游的细节,自然都被上告给了皇帝和太子。
皇帝听说三皇子与镇北侯的二公子和叶家的大公子有过密谈,心中很不快——这也太无视了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勾搭!他决定把三皇子叫来告诫一下。
皇帝召了三皇子去书房觐见,虽然三皇子不久就到了,可是向皇帝见礼时脸色平淡,简直有些无精打采。皇帝觉得三皇子比自己上次见到时又长高了些,真的是一个青年了。他想起很久以前,三皇子才桌子那么高,每次见他,三皇子都张着手喊着“父皇”向他扑来,脸上充溢着明亮的笑容,身后总有一个姿容温婉的身影……
皇帝咳嗽了一声,问道:“你前几日与人出去春游了?玩得如何?”
三皇子规规矩矩地回答:“玩得很好,爬了山,吃了饭。”
皇帝有些胸闷,眉头微皱,问道:“就这些?”
三皇子牢记着沈坚托的事,按照叶大公子早就给他编好了说辞,对皇帝说:“还有就是,孩儿在郊外,看春苗喜人,今年该又是一个大熟之年。”
皇帝有些诧异这样的转折,问道:“你还知道什么是大熟?”
三皇子点头说:“当然,孩儿在市井上,发现吃食很丰盛,一条街上好多家馆子,可见粮食充裕。”
皇帝对这种幼稚的解释哼了一下,问道:“那大熟又如何呢?”
三皇子接着说:“我听人说谷贱伤农,父皇也许该让各地用金银购入粮食,额……该提升谷价,还有,额……多购谷物,也备荒年……”
听到三皇子生涩的言词,皇帝笑了一下:看来,这就是那三人密谈的结果了——要通过三皇子建言买粮!为什么呢?是镇北侯缺粮吗?还是叶家想借此点化三皇子,让他出个风头?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无关政局,皇帝更倾向是镇北侯那边想日后多要些军粮,就让三皇子现在出面来要求。由此可见,真不能让三皇子当太子!这不是成了镇北侯手里的工具了吗?镇北侯想干什么,三皇子就替他来说话?
方才片刻的温情烟消云散,皇帝冷冷地对三皇子说:“难得你有这关心农人之心,日后可多想想这等国家大事,也别整天就知道骑马游乐。”说得堂皇,但谁都听得出来里面不无反讽和告诫。
三皇子却不在意,他把沈坚交代的事情干了,觉得很轻松,嘴上答应下来,行礼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