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低了下头,极小声说:“母亲身边的人……我们不知道祖母身边是不是也……给父亲的信不要……”
老夫人就不再说话,到了后面她的小院处,老夫人小声说:“我老了,天天拘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有什么要我干的事,来告诉祖母一声。”
沈坚点头,小声说:“祖母只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都大了,一定能守住这个家!”
老夫人拍拍沈坚的手,长叹了一声,放开了沈坚,沈坚看着丫鬟婆子们从自己身边走过,扶着老夫人走入院内。
前面的大厅,施和霖和段增终于到了。两个人轮流给杨氏号脉,说杨氏气急胸闷,当行舒肝通气之药。段增给沈汶号了脉,说了句还是心脉不济,多加休养。两个人去看了沈强,说也没什么,睡一觉,灌点姜水,小公子天生强壮,不用担心。倒是给柳氏号脉时说,生产就该是这个月,多走动走动,备下物件。
杨氏放了心,多给了诊费。
苏婉娘扶着沈汶往院子里走时,施和霖和段增一起也正一起往外走。过沈汶身边时,段增匆忙地低声说:“大怒伤肝,你别露了马脚。”
沈汶低声谢了。段增察觉了她方才的暴怒,但没有说出来,不然屋子里的人定会诧异一向哭哭啼啼的二小姐竟然能大怒。
有关侯府的消息,在皇宫落钥之前传进了东宫。?
☆、害己
?太子只听了第一句:“杀镇北侯第四子的事情没办成……”就一掌拍在案上,怒喝道:“一个一岁半的孩子,一个小孩子都杀不了?!一帮废物!我让你们务必办成,你们不是安排了好几个人吗?是怎么干的?!”
一个人颤巍巍地说:“一个婆子带着那个孩子去了湖边,一个人把其他跟着的人引开,湖边有五个人查看着周围,不让别人过来,也不会让那孩子跑掉,安排得很周到……”
太子大骂:“放屁!周到?!‘周到’能做不到?!就知道说大话,做出来的事呢?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十分像皇后了。
解释的人结巴了:“那个二小姐,在湖边山石后坐着,可能睡着了,没人看到她,碰巧了……”
太子紧皱眉头:“什么碰巧?!”
幕僚仔细读了报告,迟疑地说:“去往那个地方的几条路,都被人把着了,根本没有人看到她走到湖边,她肯定是原来就在那里了。”
太子气愤:“一个大活人坐在那里,竟然没有看见?!一群废物!白痴!”
幕僚陪着小心说:“她说想在那里歇息一下,丫鬟就离开去拿东西。她大概是瞌睡过去了。她在屋里静养了两个月,不久前才出屋子。出府一趟就累得半死,连躺了几天,听说那天才出了院子……”
太子咬牙:“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又休息了这么长时间,那边有几个人,六个,还是七个?不能一起收拾了?!就做成弟弟落水,姐姐去救,一齐淹死了!这么简单的事,难道还用人教?!”
幕僚又读文书,说道:“看来那些人是想这么干,一个婆子过去,想先掐死她,可抬手后又后悔了,因为那个小姐一副泪汪汪的样子,大概是那个婆子心中不忍……”
太子使劲拍桌子:“放屁!放屁!有什么心中不忍的?!”
幕僚头也不敢抬:“反正那个婆子就是没有下手。二小姐的丫鬟苏婉娘回来找小姐,守着路的人看见她了,还没来得干掉她,她就喊上了。周围的人见不好,就把她们围起来,想把她们都投到湖里……”
太子急:“怎么不动手?!为何不动手?!”
幕僚继续说:“带头的婆子刚要动手,可是自己被东西噎着了,一个劲儿翻白眼儿,无法动手。她是厨娘出身,下手最狠,她不动,其他人就有些犹豫……”
太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关键时候她竟然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