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娘一贯地担忧:“沈家军真能胜吗?”
沈汶叹息:“沈家军镇守边境已历几代,百年风云,不曾撼其固守。如果不是连年饥荒,如果不是军需无继,箭尽粮绝,如果不是太子内通北戎,布下了奸细,里应外合地杀了主帅,沈家军怎么能被屠无存?!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取胜之道,他们这次就绝对不能赢。”
苏婉娘坐在沈汶身边,拉着沈汶的手说:“还是要小心呀,五十万北戎……”
沈汶知道苏婉娘又开始紧张,忙拉了她亲热地小声说:“婉娘姐姐,我跟你说,我那天听到太子说,让人放出风声,说张大公子是四公主定下的驸马,谁也别提亲!”她昨天回来就睡,今天又为去见兄长准备,此时才有机会告诉苏婉娘。
苏婉娘倒抽冷气:“他可真无耻啊!四公主那样的脾气,还破了相!张大公子好可惜!”
沈汶神经质地咯咯笑,几乎要仰翻过去,苏婉娘不解地问:“你就这么恨张大公子?”
沈汶笑着喘息着说:“你不知道这帮了我多大的忙啊!婉娘姐姐,他这么干可太及时了!要是他在我面前,我真想好好谢谢他!”
苏婉娘皱着眉问:“他怎么帮了你的忙?”
沈汶神秘地说:“他这是在帮我找钱哪!”
苏婉娘惊呆了:“什么?!他怎么会?!”
沈汶激动地说:“你难道不觉得张大公子很值钱吗?”
苏婉娘推沈汶:“你有没有个正经?!”
沈汶双手相握:“我太兴奋了,我肯定是在走大运呀!这是事事顺呀!”
苏婉娘放弃了:“你就发疯吧!哦,那个小黑皮最近来的不勤了,就是因为天不热了!他不用你帮他降温了,那个小贼狼!我怎么看着他就想使劲打他的屁屁呢?!”
沈汶笑:“他浑身的肉死硬死硬的,你打他可仔细伤了你的手!”
大概是因为她们临睡前念叨了沈强,次日午后,沈强就在四五个丫鬟婆子的追赶下,一路噔噔地跑过来了。他该有一岁半了,愈加圆头圆脑,比三岁的孩子都高。
夏紫看见笑着迎上去说:“四公子……”
话还没说完,沈强飞跑过来,像小炮弹一样撞在夏紫的腿上。夏紫没有武功,只是个平时常在针线房里的丫鬟,被撞得惊叫着连连后退,沈强头也没回,一溜烟跑到沈汶房门前,如果不是苏婉娘及时开了门,他能一头撞上去。
沈强一步进来,从苏婉娘身边窜过去,沈汶刚从床上坐起来,沈强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一下子扑到沈汶身上,把沈汶扑得“哎呀”一声仰倒在床上。
苏婉娘气急,过来抡起巴掌冲着沈强的小屁股就扇了下去,“啪”地一声巨响,后面跟着过来的丫鬟婆子们都惊叫:哪里有一个丫鬟打公子的?平时就是老夫人和杨氏打两下。
大概因为穿着棉裤,也许苏婉娘打的不狠,沈强毫不为所动,继续趴在沈汶身上,隔着被子抱了沈汶,使劲把脑袋向沈汶脸上蹭,口水像瀑布一样流下,弄得沈汶满脖子都是口水。
沈汶尖叫:“快点把他抱开呀!“
苏婉娘试着抱了抱,沈强重得像有百斤,只好又扇了沈强屁股一下,一边说:“你个小黑皮,鞋都不脱!衣服上都是土,下来!”
沈强扭了下屁股,张嘴对着沈汶啊啊地叫起来,口水终于流到了沈汶脸上,沈汶叫:“口水!你别流口水呀!”
沈强使劲蹬腿儿,千斤坠儿一样压在沈汶身上,沈汶心说我要是个文弱的,非喘不上气来不可。
苏婉娘又扇了几巴掌,根本不管用。沈汶只好改变战略,伸手抱了赖在身上的小黑胖子,嘴里“哦哦”地哄着,用意识力平静自己。
沈强果然不蹬腿儿了,过了会儿,安静了,滚到了里边,坐了起来,在沈汶床上,嘴角流着口水,咧着嘴笑,一副高兴样子。
苏婉娘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