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迟疑了片刻,笑着说道:“小姐听到大家昨天在议论什么了吗?”
沈汶无知地抬头:“议论什么?”
夏紫绘声绘色地说:“在说冬狩呀,大家说咱朝好久没有狩猎了,这次狩猎,京城的青年权贵肯定都会去,到时候,可得有多少英俊男子呢……”
沈汶捂脸道:“哎呀!你说什么呀!羞死人了!谁管他有什么英俊男子之类的!”
夏紫忙说:“好啦好啦,就是不去看那些男子,野外山川多好玩呀,小姐常年不出府,有这么一个机会……”
沈汶又打断道:“谁想看那些!大冬天的,风又冷,手会冻僵的!我可不耐烦出去。”
夏紫劝道:“到时候带上手炉不就成了?穿得暖和点儿,如果婉娘姐姐嫌苦,我可以陪小姐去呀。”
沈汶摆手道:“我可懒得去。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家睡会儿懒觉!大野地里有什么好玩的?还狩猎?!血呲呼啦的,恶心人……”怎么能听你的话?苏婉娘还得借此收钱呢。
夏紫没劝成,悻悻地走了。沈汶把那杯茶泼了。
傍晚时,苏婉娘回来了,神情有些怔怔的。等到没人时,苏婉娘小声地对沈汶说:“你想不到是谁让我劝你去。”
沈汶也好奇:“是谁?”
苏婉娘低声说:“是钱嫲嫲。”
沈汶也震惊了:杨氏的陪房?!
苏婉娘小声问:“她说她怜惜我要独自一人抚养弟弟,给了我一些钱。然后让我劝劝你去冬狩,说那里有好多青年才俊,能有助你日后挑选夫君。”
沈汶笑:“刚才瞎子过来也说了这么一通话,我还不到十岁,他们想什么呢?”
苏婉娘疑惑地摇头:“怎么会是钱嫲嫲呢?你能想出她是为了什么吗?”
沈汶蹙眉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反正不外乎钱,权和亲情。钱的话,这么多年,她在我母亲身边是月银拿得最高的人了,而且,母亲的钱有时是她管着的。权……”
苏婉娘说道:“你还记得那年你母亲静卧养胎,老夫人让我来管事的事吗?会不会是那件事惹的?”
老夫人接了手,当时没用杨氏的人,也许因为以往杨氏管家,老夫人总挑刺儿时结下过梁子。前世,老夫人让沈汶帮忙,后世,顺手就点了苏婉娘。这也许伤了钱嫲嫲的自尊心,毕竟,杨氏管家时,她是助手,结果让苏婉娘抢了先。
沈汶低声说:“难怪那年到了年夜下,你都没理完事。”
苏婉娘点头说:“我那时就觉得她不帮忙,也没多想。”
沈汶眯眼说:“亲情就更好说了,她有一大家子,要是卖主能救了家人,她这么做也是有道理。”前世,侯府覆灭,若想活命,卖主何尝不是一条路?
苏婉娘深皱眉:“她陪了夫人这么长时间,看着夫人长大嫁人生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沈汶也感难受,低声说:“肯定有她的理由。如果有人拿着小哑巴威胁你,你该怎么办?”
苏婉娘厉色道:“这种行卑鄙手段的小人怎可与之谋?若是主人强悍如你,必然向主人坦诚,同心对外。若是主人暗弱,那就是逃走,也不能掺合在里面!不然日后也没有好下场,还要担个背主求荣的臭名。”
沈汶点头道:“她肯定是觉得‘主人暗弱’,侯府没有胜算了,毕竟,那边是太子。”
苏婉娘看沈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有多少胜算,但是我一定和你走到底,死了也没什么。”她停了一下,说道:“小哑巴也会!”
沈汶把手捂在胸前,含情脉脉地看苏婉娘:“婉娘姐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苏婉娘笑着一推沈汶:“去你的!”
与此同时,杨氏看着正逗自己的小儿子的老夫人说:“母亲,皇家多少年也不举行一次狩猎了,好不容易这么一次,京城里年轻的子弟都会去的。咱府的沈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