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等什么?!孩子脑袋卡在那里,母子都坚持不了多久的!”
老夫人也慌了,连声说:“去看看,快去看看吧!”
施和霖拉段增的袖子:“你……你能行吗?”
段增使劲甩袖子:“别拦着我!我得赶快去看看!”
施和霖却不放手,几乎是被段增拖着到了产房门外,一闻到里面的血腥味,施和霖脸白了,大张着嘴开始喘气,说道:“我……我……我要没气了……”就要往地上坐。
段增反手拉了施和霖的胳膊:“你别想偷懒!跟我进来!”猛扯着施和霖就进了产房。
杨氏已经生了五个孩子,本来不该太辛苦。可是这个孩子,脑袋巨大,杨氏镇痛来得迅速而猛烈,疼得半死,明明到了下边,可却怎么也出不来。
杨氏满头大汗,身上盖了单子,一阵一阵哭叫着,可看着有些乏力了。她看见了段增,吃力地说:“保……保孩子……”
施和霖腿一软,跌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随着他们进来的老夫人也觉得不好,心乱跳,忙也扶着桌子坐下。
段增却几步就到了床边,抓起杨氏的手腕,闭眼号了号,然后也不睁眼,就在杨氏的肚子上用力点按推拿起来。
杨氏疼得大声哭叫,在最凄惨的高峰,听到稳婆大声说:“好了!脑袋出来了!”
段增马上收了手,转身就往外走,路过被吓得满脸虚汗的施和霖,一把抓了他的胳膊,带着他出了产房。
他们回到了客厅,听见那边卧室里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哭声,施和霖将一杯茶一饮而尽,脸上才慢慢地恢复了血色,段增鄙夷地看他:“你是什么郎中,竟然晕血?!”
施和霖重整旗鼓:“我不看妇人之病!不看!有失那个……体统!”
段增不屑:“什么体统?一尸两命!你别跟我讲什么体统!回去好好闻闻血味儿!不然让我怎么叫你师傅?”
施和霖嘿嘿笑了一声:“徒弟,你真的,很了不起。”
段增哼了一声:“当然了!我是要成为一代名医的!”世间有此天赋的能几人?
施和霖咳了一下:“那也是我教的好啦!徒弟,你可不能忘本哪!一定不要离开师傅呀!”
段增愤怒地看施和霖,施和霖赔笑着:“徒弟,你不喝点茶?”
段增冷笑:“我不要诊费了!这就走!”
施和霖叫起来:“徒弟呀,咱们医馆可是有开销的!你不能这么冷酷啊!”……
可段增还是甩手走了,施和霖大声抱怨地跟着他,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镇北侯府。
老夫人守在产房中,看稳婆将一个皮肤有些黑、哇哇大哭着的大胖小子洗干净,裹在了襁褓里,抱给了自己。
她手里托着沉甸甸的婴孩,无视奄奄一息的杨氏,笑得眼带泪光,嘴里说:“这么大,日后肯定是员猛将……”
杨氏无力地说:“我再也不生了。”
老夫人这才合了嘴,在婴儿的大哭声里,表示关切地对杨氏说:“媳妇辛苦了,我会赶快写信给侯爷报喜。”
杨氏脾气上来,扭脸不理老夫人。钱氏带着丫鬟婆子们上来,把杨氏生产的被褥全部换掉,也为杨氏换衣扎头巾捆腹带喂汤水……一阵忙碌。
老夫人不管那些,只看着黑胖的孙子不错眼,自顾自地笑:“我就说嘛,会是个儿子,有些黑,大概是因为你娘怀着你的时候喝了好多药……”
杨氏生气:这是什么话?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差点死了!等她躺回干净的单子上后,就开口道:“把他放我身边,我哄哄他,别让他这么哭了。”不让你抱着了!
老夫人亲了亲婴儿的脸庞,有些不舍地把婴儿包放在了杨氏身边。也许是闻到了母亲的气息,婴儿又哇哇了两声,真不哭了。
老夫人遗憾地叹了口气,让杨氏好好休息,就出来到客厅见两个郎中。进门才知道两个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