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色,几个孩子围在了三皇子身边,把他和护卫又分开了,连沈汶都被沈湘扯着站了过去。
三皇子低声对沈毅说:“我母妃病重,宫里的御医都查不出是什么病,你有没有认识的好郎中?”
沈毅点头:“给我母亲看病的施和霖还有他的徒弟段增,十分不错。只是,他们是平民,大概进不了宫。”
三皇子摇头说:“也不是为了让人进宫去,我只想把情况说说,问问郎中可能是什么病,能用什么药。”
沈毅皱着眉说:“他们五日后要去我府中……”
三皇子再次摇头:“我现在不能去你们府上。”他隐约听人议论,说皇上不喜镇北侯府。这时母亲病着,不该让皇上生气。
沈湘忽然说道:“他们也会去苏婉娘的母亲那里。”她看沈汶:“他们何时会去?”
沈汶一副怯懦的样子回答道:“自然是在同一天啦,我也不知道早晚……”
沈毅对沈卓说:“你到宫门接了三皇子,一起去。”
三皇子说:“也不用到宫门处……”他思索着。
沈卓说:“那就到前面的观弈阁吧,五日后,我从早上就去那里看棋局。”
三皇子点头说:“就这么定了,我也去看棋。那我们就回宫了。”
沈毅等人行礼告别,三皇子带了五公主也不看灯了,往灯市外走了。
沈汶猜测三皇子大概是借着带着五公主看灯的理由,一直在这里等着他们,想托沈毅找郎中问问。
听来,陈贵妃病得不轻,自己已经示警了,可三皇子竟说连御医都看不出来陈贵妃得了什么病。把御医掌握在手的人,非皇后莫属了。而能让陈贵妃病成这样,皇帝肯定也默许了。这样一来,宫中谁还是陈贵妃的心腹?谁还能救陈贵妃?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沈汶现在意识到,无论她读了多少有关这个时代的资料,她永远也不会了解所有的细稍末节。而决定了人的命运的,往往是细稍末节。
如果陈贵妃死了,三皇子还是个少年,与皇帝也不会太亲近,太子少了一个对手,势力强了一分,又能集中精力来对付侯府了。
沈汶情绪低落了,拉着苏传雅,跟着对她横眉冷对的沈湘,继续在灯市街上晃荡,等着苏婉娘回来。?
☆、再试
?四皇子听说镇北侯府上下都去看灯,就也上车到了灯市。
他后来又去了一两次侯府看苏婉娘,但每次都只看见了个戴着帽子的身影。而且,这段日子,苏婉娘都不出府了,只有护卫来回接送她那个弟弟。
有了这个见面的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他的车早就远远地跟着侯府的车队。见侯府的人都下车了,他也让丁内侍扶着他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远远地跟着那帮护卫,希望能偶尔看见苏婉娘不戴帽子的样子。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苏婉娘竟然离开了那些人,独自一人走开了!四皇子扶着丁内侍的手,在后面跟上,心中激战是不是对苏婉娘打招呼。可苏婉娘步履太快,四皇子瘸着腿怎么也追不上,远远地看着苏婉娘进了观弈阁。
苏婉娘走进观弈阁,她的心在狂跳,脸色都有些苍白。
她刚要向一个伙计询问东主在哪里,一个坐在门口附近的人站起来,走过她的身边低声说:“跟着我。”转身出了观弈阁的大门。
苏婉娘认出这人正是季文昭,就等了片刻,然后也离开了观弈阁。到了大街上,季文昭不紧不慢地走,苏婉娘跟着,七转八拐,到了一间小门脸的小饭馆。
四皇子遥看着一个青年人出来,灯光昏暗,看不出面目。苏婉娘马上也出来了。虽然两个人不是一起走,但四皇子就是知道苏婉娘在跟着他。
看着那两个人走入了小巷里,他一时万念俱灰,驻足不动。看来那个人,是她的……他想都不敢想,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丁内侍心中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