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江宜室将之前柳之南过来的事情告诉了叶浔,末了直蹙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得空就去看看她吧?”
“我现在不方便去。”叶浔啼笑皆非的把新柳所听闻的事说了,“拿不准她是认真的还是口不择言,我去了她给我甩脸色的话,我该怎么应对?”
江宜室惊愕不已,“亏她想得出……”随后思忖多时,道,“不管怎样,也不能不管她,总不好惊动外祖父那边。凡事也不能只指望着你,我见见她吧。明日让人把她接过来,好好儿跟她说说话,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也好。”叶浔道,“你也帮我问问她,走到今日,有没有后悔嫁给淮安侯。”
江宜室点头,即刻命人去淮安侯府传话。
这晚,裴奕去了醉仙楼,戌时回到家中,神采奕奕的。
叶浔帮他更衣时不由问道:“有喜事?”
“有。”裴奕低头用力地亲了她一下,“自皇上登基之前,江南官员便贪污成风,皇上登基之后,裁撤了两名江南首脑,可情形一直未曾转好。年初皇上派人去江南巡视,如今加上锦衣卫的帮衬,已有眉目。那边的官员之所以如此猖獗,抱团欺上瞒下,是因在朝廷有人为他们撑腰,一个是徐阁老,一个是杨阁老。”
徐阁老已经被治罪了,而在他被治罪之后,江南的风气还是如此,是谁导致的,不言自明。
“但是,江南是朝廷主要的财路,那边的官员要是抱团欺君贪污的话……皇上能下狠心全部治罪么?”叶浔很怀疑这一点,“我总觉得,江南官员的地位比京官的地位还稳固。”
要是下手太狠了,财源之地若是出了乱子,影响太大。
“那是皇上要斟酌的事。不论是不是要将江南一带涉案官员全部治罪,杨阁老都是罪魁祸首之一。”裴奕语气笃定,“不论他是否还做过犯忌讳的事,这都是扳倒他的突破口。”
叶浔明白过来,随后又问道:“可见到罗大人了?”
“见了。”裴奕也不瞒她,“等杨阁老的事情闹起来,江南官员必然会联名上疏保他,皇上碍于大局,再恼恨也不能无视,到时候我们就得做些别的文章,让皇上为了别的事情堵住江南官员的嘴,发落杨阁老。”
“这样说来,罗家和徐寄思是用来收尾的人了?”叶浔笑起来。
“是这样打算的,但愿别出岔子,让我白忙一场。”裴奕不是凡事都能乐观看待的性情。
叶浔却是相信他的能力。不论前世今生,这人在官场都是颇有手段的。
第二日,江宜室命白管事带人将柳之南接到了府中。
柳之南眼神阴郁,没精打采的,落座后问道:“接我过来做什么?”
“别多想,只是要跟你好好儿说说话。”江宜室予以一个和善的笑容,“此外也是要跟你赔个不是,之前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命人监视你,你可千万别放在心里。”
柳之南却是怏怏的叹气,“现在想来,倒是情愿你一直命人监视我。若不是表姐夫干涉,我就要连累到你和浔表姐了。”
“你……”江宜室好笑地看着她,撒了个小谎,“我其实一直都命人在暗中监视你,到昨日才将人收回来了。我听说,你怀疑侯爷对阿浔有意?你那颗脑袋里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那事情可能么?”
柳之南被揭了短儿,脸腾一下红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会儿就是钻进了牛角尖,怎么想怎么觉得他对浔表姐太在意了……”她低头掐着自己的手,“可能我才是那个失心疯的人吧?”
“不能跟我说说因何而起么?”江宜室又道,“我也不瞒你,那日你与侯爷争吵的时候,阿浔的贴身丫鬟恰好奉命前去看你,又恰好听到了。就是为这件事,阿浔觉得不好过去看望你。”
柳之南讶然抬头,因为不自在,